言之过早。” 平氏点点头:“也是,总没有咱们上赶他们的理,不过朝廷不是向来都宣称羯族只是蛮夷乌合之众吗,大邺一个总兵府近十万兵马,竟还这么多年都奈何他们不得?也不知道朝廷这次会怎么应对了。” 简浔暗暗冷笑,大邺如今腐朽衰败得只差剩最后一口气了,皇室和朝廷还一心以天朝上国自居,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哪来的优越感?说羯族是蛮夷乌合之众,岂不知这样的乌合之众多了,也是会要命的,就跟一堆蚂蚁,最后却能要了一头大象的命是一样的道理,难怪前世宇文修虽当了摄政王,一样得通宵达旦的批阅奏折处理政事,都是在为如今好逸恶劳的皇室和朝廷补筛子! 不过简浔知道自己纵再生气,也是鞭长莫及,改变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过自己的日子,然后默默的为宇文修祈祷罢了。 这样过了几日,平隽来见简浔了,在后花园表兄妹彼此见过礼,让服侍之人都远远的退开后,平隽开门见山说起简浔托他办的事来:“成了!庄王已经起了疑,在悄悄儿的查证了,不出意外,应当很快就能查出事情的真相,与太后生分了,届时庄王忙于与太后明争暗斗,自然也就无暇再烦表妹了,表妹放心罢!” 简浔一看平隽的脸色,就知道他应当是带来了好消息,这会儿一听,果然如此,立时笑了起来,道:“我就知道表哥出马,再没有办不成的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表哥才好了,就是不知道表哥是怎么把消息传到庄王耳朵里去的?他如今虽分了府,听说却仍十日里有九日都住在宫里,表哥一定费了不少功夫罢?” 平隽已知道宇文修早已离开盛京了,心情大好,笑道:“我自有我的法子,表妹就别管了,只需要知道庄王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无心再管其他事即可,我的人仍暗中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等有了最新进展,我再第一时间告诉表妹。” 庄王的确泰半时间都住在宫里,可正是因为住在宫里,反倒会更相信自己“无意”听到的话,宫墙深深,外面的人怎么可能知道里面的事,还是那样的秘辛?真让他在外面听见了,才是落于刻意,让他想不动疑都难了。 但在宫里听见就不一样了,当年的事太后就算做得再隐秘,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怎么可能真神不知人不觉?既然有人知道,心里藏了那样一个大秘密,正常人都会悄悄儿与自己最要好的人说,那自然就有可能“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到庄王耳朵里去,简浔的目的自然也就达成至少一半了。 得亏平家兴盛这么多年,不但在宫外有自己秘密的消息渠道,在宫里也是一样,不然平隽办起事来,还真没法儿这般方便。 再说庄王,忽一日带着自己的贴身太监在御花园行走时,竟无意听得有人议论他,并且议论的内容还滑天下之大稽,说他不是太后亲生的,他的贴身太监当场就要揪出那背后胡说八道的宫人。 他自己却想到一些事,鬼使神差的阻止了自己的贴身太监,只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且由那些宫人去罢,只要上头的主子们都不在意,宫人们议论个三五日的,自然也就没兴致再议论下去了。 但等回到自己宫里后,庄王却是陷入了沉思。 母后待他自然打小儿都是极好的,可从他有记忆起,母后便从来没抱过他,没有亲自哄他睡过觉,他生病时也从没亲自给他喂过药喂过饭,不像对待皇兄,母后会抱他,会亲自哄他睡觉,会给他喂药喂饭。 庄王以前只当是皇兄身体不好,母后难免在这些上面多疼他一些,所以虽偶尔会泛酸,却从不觉得有异,反正母后也在其他方面补偿他了,譬如他不想做功课不想练武时,母后都由着他,他闯了什么祸,母后也都百般护着他,他想要的人和东西,母后从来都二话不说全部满足他……如今看来,母后哪是真正在疼他,真疼他就该与对皇兄一样,严格要求他,发自内心的心疼他怜惜他才对! 想完这些,庄王又想起一件事,有次他去平国公府找五表弟玩儿时,经过大舅母的院子,竟无意听得大舅母与贴身嬷嬷说:“不过一个小妇养的生的贱种罢了,充什么龙子凤孙,没的白带坏了我儿子。” 他当时根本没有多想,只当大舅母是在骂别人,且大舅母一见了他,便立刻热情的上前嘘寒问暖,待他一如既往的温柔与慈爱,他就更不可能往大舅母也许是在骂他上面想了。 如今看来,大舅母可不正是在骂他吗,毕竟能时常出入平国公府的‘龙子凤孙’,除了他还能有谁?只可惜他太蠢太迟钝,竟从来不曾动过疑,——那他真的极有可能,的确不是母后亲生的了?! 庄王这才开始后悔之前没有让自己的贴身太监将背后胡说八道的宫人揪出来,至少他可以顺藤摸瓜,查出流言的源头来,然后好做进一步的查证。 不过好在既已知道了流言,且流言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