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传了开来,总能打听到源头,庄王这才心下稍松,只是流言也不知道已传到了母后和皇兄的耳朵里不曾,他查证时少不得要加倍小心了。 平隽怕简浔着急,一得知庄王已开始暗中着手查探当年的事后,便立刻赶了来告诉简浔,当然,也不乏趁机与简浔联络感情的意思就是了。 所以正事一说完,他便笑道:“小八养了这么些时日的伤,已是痊愈了,我也已再调教过它,让它不许再那般争强好斗,想来以后它不会再跟小吱动不动就打起来了,表妹看什么时候让它回来为好,一来我成日里忙这忙那的,实在顾不上照顾它,二来如今惠安县主回了王府去,表妹连个说话儿的人都没有,小八回来了,也好给表妹解解闷儿。” 平隽得知小吱回了简浔身边的当日,便想也送小八回去了,想了想,小八会说的话实在有限,还得好生再调教一番才是,于是又调教了它一阵子,教它背了好些诗不说,还让它以后必须日日都对着简浔夸他,说他的好话,想着时间一长,不愁表妹不能习惯成自然,自然成独一无二的、谁也无法取代的感情。 只可惜他话音刚落,简浔已笑道:“我养小吱一个已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表哥不知道,这养爱宠跟养孩子其实没什么两样,都得管它的吃喝拉撒睡,都得倾注全部的感情,所以小八我实在是无力再养了,表哥还是留着自己养,不然就送给家里哪位表姐表妹罢,小八那般嘴甜,她们一定会喜欢的。” 平隽脸上的笑就一下子消失不见了,片刻方道:“子羽就那么好,让表妹连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都还不能确定,便已连一丝机会都不肯给我,直接便将我彻底否定了吗?除了长相与武艺,我自问哪哪儿都比他强,连武艺我也可以也上战场去,实战演练得与他一样,惟独长相是父母给的,我没有办法改变,就这样,表妹也不肯给我哪怕一丝机会吗?” 这么幼稚的话,平隽真不想说的,在他看来,这是只有弱者才会说的话,可这会儿他竟生出了只要表妹愿意给他机会,他就算当众承认自己是弱者又何妨的念头来,什么时候开始,他已变得如此卑微了? 简浔心里比平隽好受不到哪里去,却也只能狠下心来,说道:“表哥,这事儿与师兄无关,而是在我心里,表哥就是表哥,永远都是表哥,就算没有师兄也是一样,所以,对不起。” ‘表哥就是表哥,永远都是表哥’,‘对不起’……表妹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若再死缠烂打下去,岂不是连基本的风度都要失尽,也会连彼此如今的兄妹情分都要耗尽了? 可心里真的好难过好不甘啊,他毕生有可能唯一动心的女子,难道就这样错过吗? 平隽艰难的吞咽了一下,还待再说,冷不防就看见了简浔颈间的玉佩,以前他从来没见过的,一看就知道应当是一对儿的玉佩,以他的聪明,如何猜不到这块玉佩的来源? 这回是真连垂死的挣扎都做不到了,扔下一句:“我先走了,回头有了消息,再告诉表妹。”踉跄着走远了。 简浔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沉甸甸的,片刻才无声的苦笑起来,这么好的平表哥,她前世怎么就没遇上呢?若前世她还懵懂天真,无知无畏时就遇上了他,岂不是就不用进宫去受尽屈辱与磨难,落个不得善终的下场了? 不过这样一来,她只怕也不会有今生遇上宇文修的机会了……罢了,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罢。 又过了两日,简君安趁休沐又来了别庄给父亲请安,陪伴妻儿,还带来了有关蓟州一带最新的局势和战况。 羯族这次野心巨大,几乎是举全族之力来打这一场大战,来势汹汹,所以才能一举攻下安东卫,若他们只知蛮干也还罢了,蓟州总兵府连上最近的另两个总兵府共计三十万大军,还是完全可以将他们歼退的。 可他们除了正面进攻,竟还学会了迂回作战,借着大邺朝廷常年拖欠军饷的契机,以糖衣炮弹收买得蓟州总兵府辖下另两个卫的将士竟不战而降,战况一时于他们大是有利。 于是就在日前,羯族的现任可汗努尔干布,在羯族的都城西京称帝了,以“钦”为国号,正式结束了大邺与羯族百余年以来的君臣主从属关系。 这下朝廷自上而下才知道慌了,总以为羯族只是边陲蛮夷,就算素日小打小闹不断,终究伤不了大邺的根动不了大邺的骨,可现在对方都建国称帝了,再不引起警觉誓死歼敌,只怕他们很快就要挥兵北上,只取盛京了。 崇安侯不待简君安把话说完,已是气得拍了桌子:“那几个卫的将士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这样的叛徒,朝廷还在想着他们回头是岸!羯族已经剑指大邺,野心一览无余了,内阁与军机处不想着尽快调兵遣将去歼敌,还在想着要谈判议和,大邺怎么净养了这些个贪生怕死的蠹虫,偏安一隅的软蛋,老子要不是早年断了腿,已上不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