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件一件吩咐人送了过去。她最后是端着茶碗,提着点心盒子,给他送点吃喝的。 进门就见他已经盘坐在条炕上看书了,怀里捧着一个鎏金手炉,用绒布绣花的袋子盛着;脚下还踩着一个。但蜷缩着,好像还是挺冷的样子。 “万岁爷喝点热茶吧?” 昝宁点点头,缩了缩肩膀,伸手端过茶,捂着手饮了几口。 “万岁爷今儿是不是疲累了?”李夕月关心地问,“要不要用点点心,还热乎着呢。” 昝宁也点点头,在打开的点心匣子里挑挑拣拣,选了一块他平日里最喜欢吃的豌豆黄,吃了两口皱眉:“嫌甜。” 又挑了一块玫瑰糕,吃了两口吐出来:“感觉怎么粘得肠胃里不舒服?” 李夕月不由就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倒是凉冰冰的。 他像个生病的小孩子一样,大约是怕吃药,还挺不高兴的:“干嘛?我不是好好的?” 李夕月也只能跟他赔笑:“是啊,奴才看万岁爷有些精神不振,担心呢。” “你担心我啊?”他挑挑眉,“我倒真挺冷的,这手炉不行,不暖和,你来给我焐焐。” 反应还挺快,力气还挺大,一把把李夕月拽在他怀里。 李夕月一摸他的手炉——明明是她看着小太监装的银螺炭,明明暖得发烫——他却理直气壮地嫌弃,然后把手往李夕月胳肢窝里一伸,笑道:“这里暖。” 李夕月哭笑不得。 这感觉吧挺奇怪,说暧昧吧,也算不上暧昧的地方;说不暧昧吧,他一个大男人把手伸在女孩子的胳肢窝里算个啥? “万岁爷,”她好言好语地警告他,“这成什么样子啊?您要嫌手炉不热,奴才重新给您加炭去。再叫小太监给地龙里再加些炭火好不好?” “多此一举!”他毫不客气地批评她,“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可这样……”她好容易想出一条理由,“万岁爷不方便看书啊?” 昝宁想了想,伸手拿过书递给她,理所当然地说:“给朕捧好举着,叫你翻页你就翻页。” 他继续美快地把双手窝在她胳膊底下,下巴戳着她的肩膀,指挥着:“错页了,是第三十二页。” 李夕月忍了一会儿,感觉他的手开始不安分了,越伸越往前;耳边就是他的呼吸,越来越热、越来越急促。 她把书一丢,撅了嘴:“奴才手酸,当不了这个书架子了。”起身一避。 他重心有些不稳,撑着桌子才没栽下去,也不高兴了:“李夕月,我又想揍你了啊。” 李夕月也不高兴,嘟嘟囔囔地:“万岁爷,您也得为奴才考虑考虑。谁喜欢这样子啊!” 昝宁说:“我对别人,还懒得这样子呢!也就是你……”顿了顿,又说:“真是,我这阵子想着你,都叫了多少回‘去’了,即便是翻牌子,你也懂的。还说我不体谅你,你又体谅我了吗?我一个大男人家……” 李夕月觉得他无理取闹,小声说:“奴才又没让您这么着……您该当翻牌子,该当让主子娘娘和小主子们侍寝,奴才是什么名牌上的人,别说不关奴才的事,就是关奴才的事,奴才还敢不愿意是怎么的?” 昝宁顿时立起两条长眉。 李夕月想:糟了,自己现在说话是有点没大没小的,得怎么哄他才行? 刚转了一张赔笑的脸,就听外头敬事房太监在问:“万岁爷,丽妃娘娘在寝宫那边问,万岁爷一会儿是不是还看书?她给您又加备了个手炉。” 其实是变相地催问:“万岁爷,您来不来睡啊?我可候着呢!” 李夕月伺候了这么久当然明白了,他今天翻了丽妃的牌子——自去慈宁宫回来就一脸不乐,大概就是因为这么条懿旨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