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入云看的真切,只见那飞剑朝着尹天仇当头而下,却并未将他斩作两截,而是化做一道白光,只在其脖项间绕了一圈,旋即就又飞回虬龙的脑后。 再看那尹天仇,只见他一颗六阳魁,当即便是落下地来,奇怪的却是半日里也不见有一丝鲜血从其伤处涌出。就见断头处血肉一片粉红,伤口也甚是齐整。再过得片刻又见其腔内一片蓝光涌动,只一眨眼功夫,竟从内里跳出一个小人,形体与那尹天仇一般无二,形神却又比先一时的杨特使元神要凝练的多。 一时间尹天仇的元神落地之后却不逃遁,而是只驻在原地与虬龙双目对视。 一时间又闻得虬龙开口道:“我这银河剑自炼成之日起,尚未伤的一人,今番为斩你级却是被涂污了。虽说我今日取了你的性命,但却将你的元神保全,只为你我也算同门一场的道理。你如今得我兵解,虽是元神容易召人窥伺,但也是你生前过恶太多所召来的恶报。此次你若能脱险,只望日后能苛守道义,不要再进入这世俗间的是非圈了!”说完只挥挥手,意似让他离去。 那小人闻此一番话却是扬了扬眉,意似不屑,想要分辩几句,但到底他道行低微,已是说不得话,且又脱了肉身躯壳,经不得天风,立在当地半日,已是觉得难耐。 何况自己已然失势,若再回到乾坤教下,怕还有炼魂之难,莫不如趁此兵解之际,觅地善自修炼。只是自己本就是虽得道术有限,日后就算再怎么勤奋修行,顶多也只能成个鬼仙,却是再也无望与天下豪杰一较高下了。 再说尹天仇向来不信因果报因,今番被虬龙将自己一生心血毁于一旦,心下虽恨,但他到底一世豪杰,拿得起,也放得下,此后再不说话,却只是笑了笑,当下辞也不辞,反身便即走了。 虬龙素来知他脾性,见尹天仇如此甩手即走,大败之后能得如此也算潇洒,且也正是他的心性。陡然间忽觉了了平生一件大心事,不由心气一松,心中甚觉畅。 想到这里,他却忽然回冲着张入云道:“不知这位兄弟高姓大名,萍水相逢却得大助,看你气质身手,在下甚是佩服,有心想与下交个朋友,却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入云此时体内剧毒,已是被驱了个十之七八,闻得虬龙此言,大喜,当下抱拳道:“在下江湖野人张入云,今见兄之风采,也是极为钦佩。兄之所言正是弟是所想,能与兄交友一场,实是小弟三生之幸!”说完已是站起了身来。 那虬龙见他意态甚恭,却是哈哈笑道:“入云兄这般言辞,还自称野人,实是笑话我这真正的野人了。”说完又是眉间一扬,当下又笑道:“只是刚与兄弟你相交,却要出语讨教,还当真有些不好意思呢!” 张入云见他说要向自己讨教,不由有些疑惑,一时问他到底要讨教什么? 虬龙却是把嘴一弩,对着刚被张入云自杨特使怀里取出,翻了一地的丹药道:“我刚一战,受伤甚重,还望入云兄取一粒瑞云琥珀丹给我,不然的话,只怕我要小病个把月能将这身上的伤养好。” 张入云听他伤重,忙问是地上哪一种丸药是那琥珀丹,经虬龙指点,果然是那黄润润的丹药。 待虬龙服下灵药之后,忙即盘身端坐地上,凝神养气疗伤。张入云见此,知不能打搅,却是走到远处为他护法。 虬龙一身本领并不正宗,但威力却又至大。当下虽是伤重,但只一会儿功夫里,气息便已平顺。再过得片刻,其口鼻之中竟流出三道白光,一旦流进体外,却又不时的在自己七窍间来回钻入钻出。 时间不长,跟着就又听得他周身骨节不信作响,尤其是胸前被打断数根肋骨上,其响声犹为厉害。待一连串的声音过后,虬龙的胸膛已然是挺的笔直,看气象,虽断的肋骨,却在片刻内里已接好,又见那三道白光一度暴涨之后,却是忽然间又于虬龙的耳鼻中隐去,再不见其足迹。 再看虬龙时,却已是翻身站了起来,行动之间亦如平常一样,好似一丝伤害也不曾受过。 正在张入云欲上前问他伤势如何时,却虬龙言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虽是强如尹天仇这类的高手也被我二人除去。但这待乐天今夜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难保官府里的人不来骚扰,你我二人虽然不惧,但到底惹厌,当下还是趁夜色,赶紧离开好。” 张入云闻言自是附合,一时间二人均已展动身形,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