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入云见那杨特使竟化做一道轻烟消失在空中,心下不由大骇。他之所以这般惊惧,是因为对方的隐身术与先时那黑衣女完全不同,不但凭空消失不见,且连周身气息也全然隐去,无有一丝一毫透出,是真正的隐身术,而不是二女仍可凭自己耳目之力判断所在的障眼法。 如此一来,张入云好比身处九幽之底,虽是眼见诸物清明,但敌人的踪迹却是一点也无,怎叫他不惊惧。说不得只好摆了个八方猫足的步法,取了守势,好随时戒备。 正在他犹豫处,忽觉背后一阵作痒生出警兆,张入云一道不好,足底如装了弹簧一般的,已然瞬时间向前移三尺,但就如此,也还是觉得背心一凉,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麻痒。 张入云至此已知自己受了伤,但他为防敌人追击,却只得摆动脚步,一个虎扑,贴身于一根厅内残柱的背后,敢检视自己伤势。只见此时自己衣服自脖项至背后已划了足有一尺多长的口,尚幸是自己有红巾护体,且警觉的早,脚底又迅,伤口并不深。 但仅于此,也在脖梗至左肩处划了有三寸多长的伤口,鲜血也在瞬时间便将背后衣裳染湿,且因伤口几近脊椎要害,思来极是可虑,一阵痛疼之下,张入云不敢迟疑,忙即闭了自己背后几处穴道。 这时只闻的身旁传来几声狞笑,想是杨特使为自己一击得手,故意作声嘲笑他。张入云刚察觉出对方所在位置,但敌人狡猾,又于瞬间,但已将全身气息隐匿,再无声息。 至此张入云再不敢仗着自己耳目之力分辨敌人,反倒干脆闭上了眼睛,将一身功劲放出,只潜心观察敌方异动。如此之下,果然好些。杨特使及后连施了几次偷袭,都被张入云堪堪躲过。但因都是于千钧一之地方避过,不但险极,且如此将功劲放出,也是极耗体力,张入云此时又受了伤,失血不少,两下一凑,是狼狈。 好在敌人也似是为施展这隐身术,甚为勉强,总是过得一会儿能偷袭。如此之下,二人反成了僵持之势,只是张入云相形之下,显劣势罢了。 正在张入云担心如此危险境地下,那姓杨的却使出先前那牛毛针的伎俩,自己却是难防。哪知自己刚想到,却听出不远处,传来一阵稀疏声,对方竟如自己肚里蛔虫一般,已将那见血封喉的牛毛激射而出。 张入云连暗骂自己晦气的念头都不敢生,却是已向旁闪去。跟着左臂运劲,已将流星指毫光逼出,一时变作了笆斗般大小。他周身骨骼本就柔软,此时加意之下,是将身一团,已自己左手光盾的遮避之下。一时只闻得连串金属的撞击声,那赤红色的牛毛针,却是全数被自己光盾挡落。 那杨特使不想张入云还有这样的法宝,心里也颇惊惧,但待见张入云收功之后,脸色煞白,后背一阵殷红,已知张入云因强提内力,虽将自己毒针挡下,但背后伤口又被震裂,看情形却是坚持不得多久,一阵得意之下,不但立意要将张入云杀死,还起了夺他手里铁指套的心思。 再说张入云自背后震伤,一阵痛楚之下,反倒激起自己凶性。他痛恨乾坤教害地隐娘如此,却是不容自己败在乾坤教门下。此时一念只想着自己不得输于对方的情况下,反倒情急智生,只将背后伤口略做打理。便起身如旋风一般的就地卷起。 此时大殿已然被毁,满地皆是杂物和灰尘,在张入云加意之下,好似一条青龙入海,倾刻间殿内就是灰尘遍布。 原本已是深夜,殿里所有的灯盏也在虬龙二人相斗时被打灭,当下众人全凭着天上星月之光辨物。此刻在张入云激动灰尘之下,是一片模糊。虽是在场诸人都练得夜眼,但到底比不得张入云神眼威力,无形中,张入云已是占了一层上风。 黑暗之中,那杨特使只见张入云一对眸,竟如野兽一般亮如明灯,已知对方眼力远在自己之上,却是不敢轻易犯险,他方已见过张入云掌中流星指的威力,自己折扇中,共有三套毒针,虽还剩的一套,但此时见张入云如野兽一般,目放凶光,却也不由心里打了个突,决意这后一套毒针不到万不得已却是不令出。 当下他只得潜行慢步,仍照前时不一般,在张入云身后移动,却不敢进入对方目力视野之内。如此一来,反倒中了张入云的心意。 张入云连番被对方所算,自己体力已是消耗的极是厉害,若论真实打斗,已无力与对方一争长短,但那杨特使连番偷袭都占得便宜,已是利令智昏,一意的只想着凭自己的隐身术将张入云拿下,却忘了如收了功与张入云凭真本事打斗,却是绝可胜操胜算。 痴念至时他却被张入云所算,正按着张入云的预计走到他身后的死角中去。张入云此时虽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