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城外奔去。那荆州城墙虽高,但二人一个是当世侠客,另一个却已是剑侠一流,自是阻他不住。 当下两人脚步不停,直走到城外一处荒僻的古道方驻了足。 此时还是深夜,但张入云二人却是兴致甚高,一丝不曾在意,当下只找了一地据石而坐,却是相谈了起来。 一时间闻得虬龙问自己此去何地,却是不由略一沉吟,便据实答道:“只为自己一身内功,尚有不尽不详之处,是以要去一趟姑婆岭,想试一试寻找先人留下的心法秘藉。” 说完这话,张入云却是不由叹了一口气,虽说此去姑婆岭是自己一番机遇。但到底于这崇山峻岭间要寻得那前人古迹,实是机会渺茫的很。且听得姚花影说过内里尚有前人留下的强力禁制,而当真有无白阳图解还只是一个迷。虽说自己行前踌躇满志,但此去结果终究还是未知之数,现下虽谈不上心灰意懒,但思绪沉重却是免不了的。 虬龙几近半仙之体,见他如此自然明白了一大半,却只笑道:“贤弟也不需如此,观你气度,日后定是剑侠中人,好男儿志向远大,若只为眼前一点小事烦恼,日后还怎担得了大任。” 张入云听了却微微一笑道:“小弟自来就无甚志向,但求能自自在在的完这一生,也就足矣了!” 虬龙哈哈笑道:“贤弟好一个‘自在’,当今天下者,得自在者能有几人。贤弟看似无甚志向,却不知你的烦恼却是大着呢!” 张入云听了,也是讪讪笑道:“小弟也知这自在二字难求,但唯今之际,却是骑虎难下,不得不为之的事了。” 虬龙闻言不由皱了皱眉道:“如此说来,贤弟是有负于他人的事了!” 张入云点了点头道:“不错,小弟不求通达天下,但求独善其身,只是这混沌浊世,却是施人恩者,不得好报,负人义者,逍遥自在!弟虽不,至少不能做那负义之人,这姑婆岭一事,小弟只求尽力,如真不成,终我一生,也要寻它个明白。” 说的此话时,张入云双目之中好似欲喷出火来。虬龙在一旁见他神色张厉,知这是他的魔障,有心替他分解分解。隔了半晌,方徐徐说道:“贤弟能作此想,足见心胸磊落光明,但如此执着,终是小乘,于他年功果,却有妨碍。” 张入云知虬龙是为自己开导,心下虽感激,但仍只轻轻笑道:“小弟资质愚钝,难堪大造,当真能做到光明磊落这四个字,已是幸甚幸甚了!”话说出口,却又觉有些张狂,一时脸上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虬龙听他如此分辩,已知他坠落较深,知一时难改,只得又换了口气正色道:“人各有各的志向,不能勉强。只不知贤弟当初学来这一生的本领,却是意欲何为?” 张入云见他改了正色,又听问的严肃,自然也端声道:“自然是为了行侠仗义,抱那世间不平之事。” 虬龙见他言辞虽拙,但话音洪亮,语出之时,双目之中无有一丝隐晦,知是言出于心,当真是肺腑之言。因感他虽入得江湖,却未有沾染一丝江湖中的习气。一时忍不住道:“那未知贤弟所说的行侠仗义的‘侠’字,却是作何解释呢?” 虬龙这句话当真是问到张入云的心里了,瞬时间意气激处,一时大声说道:“小弟鲁钝,实说不出什么大道。唯心里每常想着一句话,只知道维护公理,打抱不平,为那有冤曲的人儿能舒一口心中的怨气。” 虬龙听他意气奋,已知他心病所在,只是苦于自己也是重任在肩,不能伴的张入云长久,想着他大好少年,日后恐要为此吃得大苦,却是皱了眉头。 但一时细加思量,自己正好也有一事要挂心。想到这里不由的眉间一舒,却又道:“即能如此作想,贤弟已然是当世豪杰了。”接着又抱拳道:“只是为兄尚有一事相求,怕要耽搁贤弟不少功夫,不知贤弟能否答应?” 张入云见虬龙竟有事相求自己,却是始料不及,当下还礼道:“小弟与兄长一见倾心,何来求不求的,但凭兄长吩咐就是。”说话时,语出甚恭,却不是在装腔作势。 即如此,虬龙还是委决不下,末几,方又开口道:“说来不怕贤弟笑话,为兄出身贫贱,十多年前就已出来闯荡江湖。因其时未遇明师,只空有一身蛮力,在江湖中胡混而已。数年之后,得有遇合功力得大造,那时节虽有些许本领,但也还是小乘。且生性鲁莽,气质俗劣,难堪大用,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