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博得声名吗?” 屈桂庭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无人,只有载潋贴身的两个丫鬟,便落座在载潋床前的圆凳上,语气诚恳地说道,“既然三格格问起来了,我也就不瞒了,我之所以入京,是想亲自一探究竟,当今皇上究竟有没有病?我不相信皇上已经病重了,更不相信,是皇上心甘情愿请皇太后训政的!” 载潋听至此处,心中大惊,又不禁被他感动,就算太后的谎言可以遍布天下,可还是会有头脑清醒的人,不会信她的谎话。 载潋立刻伸出了手去捂住了屈桂庭的嘴,她感动得眼中泛泪,却还是连连摇头道,“屈大夫,我明白你的心!可这样的话,在这里,不要再说了…” 屈桂庭听载潋如此说,立时站起身来,又激动问道,“三格格,您知道真相,是不是?!”载潋含着泪点头,刚想开口,却又咳嗽连连,最后咳得浑身气力全无,胸口剧痛。 屈桂庭此时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他忙将载潋背后的枕头放平,让她赶快躺平,从身后拿出木制的听诊器,在她胸口前与腹部上听了几回,又让她张嘴,检查她的喉咙。 屈桂庭检查后颇有些迟疑,又重新戴起听诊器,在载潋的胸口前反反复复听了好几回,才迟疑地放下听诊器,吞了吞口水道,“三格格,您一直都有咳疾是不是?” 载潋又咳了几声,点了点头,道,“是,偶尔反复,我一直没放在心上。” 屈桂庭的神情黯淡,眉头紧蹙,久久不说话,他想出去找载涛说载潋的病情。 他才起身,载潋就看出了他的意图,载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极力恳求他道,“屈大夫!您入京来是还想帮助皇上的,对不对!若想保护皇上不受奸佞算计,你就把我的病如实告诉我!不许瞒我,还要替我保密!” 载潋自病后,已有七天没有入宫了,她身上带着病,是没办法进宫见太后的,太后上了年纪,最忌讳病气。 所以为了尽早入宫,为了能继续保护皇上,载潋也要让自己快些好起来。 屈桂庭虽不懂载潋的意思,却也不能违拗病人本人的意志,无奈之下又坐下来,对载潋道,“三格格,您这病,无论是西医或中医,都需要您静养。” 载潋听得发急,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低吼,“绝不能!我要快些好起来,我还要入宫,不能每天都在家躺着…屈大夫,你可知皇上一人在宫中,有多么凶险?” 载潋也不知为何自己竟这样信任眼前的人,或许只因他一句“不相信皇上病重”而已。 屈桂庭长叹了一口气,目光中竟泛起几点泪光来,见载潋如此偏执,他忍不住说道,“三格格,七爷请我来前,说中医都说格格的病已入了肺里,七爷不信他们的话,才请我来,我不妨实话告诉您,您的病确实已入了肺里,若不安心静养,天不假年。” 此话落在静心耳里,只觉晴天霹雳,“天不假年…”她反复重复着这一句话,泪落了满面,不能相信载潋的寿命已不长。 “大夫,你真的没看错吗!”静心冲上来抓住屈桂庭的衣领,几乎要失去了理智,“三格格还这么年轻!您说话可要负责任!” 载潋拉过静心的手来,让她坐在自己床前来,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道,“姑姑别哭啊,我还这么年轻,会没事的。” “这位姑姑说的没错,三格格的确还很年轻。”屈桂庭望着静心说道,随后又低头望着载潋,“可她还不知道吧,三格格除了肺病,腿上还有风湿,右腿最为严重,是不是?” 载潋不觉轻笑,想这位大夫果然名不虚传,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右腿有旧疾。 “屈大夫果然不负盛名…”载潋淡淡笑着,仿佛这些病痛都不在自己身上,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能一直这样躺下去,她要回到宫中去,她开口求屈桂庭道,“屈大夫是西医,有没有见效快的药,让我快点儿好起来,好让我回到宫里去?” 载潋见他不说话了,才不得不向他解释自己的心思,“屈大夫也是心系皇上的人,一定能体谅我。皇上现在处于孤立无援的困境中,被太后与后党人物环绕,我是不得不依附在太后身边的…我必须要早点好起来,才能入宫…您明白吗,不然太后忌讳病气,一定不许我陪在身边,我如何能再为皇上做事?” 屈桂庭望着载潋,心中又惊又惧,却又被她感动了。他想起一味西药,名为“息宁丸”,专治咳嗽,只要患者吃了此药,白天就如同无事人一样,可夜里就会加倍咳嗽,高烧不退,加倍痛苦。但只要服了药,第二天白天又会像无事人一样。 这味药虽有解药,却也没有医者会给病人使用,因为此药并不能真正医治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