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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存


的命就要吓没了!”

    载湉顾不得回马德清的话,见许多人围在偏殿门口,便一个箭步冲进瑾贵人平日里起居的偏殿里,拨开一众团团围在殿内的丫鬟和宫女,见瑾贵人正站在两层共一米余高的凳子上,以手攥着挂在房梁上的白绫。

    众人不敢碰瑾贵人,更不敢刺激她,只怕她冲动之下会一脚踹开脚下的凳子。

    载湉见瑾贵人此时情绪激动,哭声连连,也不敢轻易靠近她,便开口对她道,“瑾儿你先下来,有什么委屈同朕说啊,别做这等傻事!”

    瑾贵人见皇上来了,哭得居然更凶起来,她哭着哭着却又突然苦笑起来,站在两层凳子上问皇上道,“皇上,您真的怕奴才死吗?您是不舍得奴才死,还是不敢让奴才死呢?您是怕丢了天家的颜面吧!”

    载湉只觉得瑾贵人不可理喻,凑上前了一步道,“你不要再浑说!你是朕后宫中的妃嫔,朕自然不可能不顾你!你快下来!不要宛如村妇一般,动辄就要寻死觅活。”瑾贵人却仍然不肯下去,她抬头见珍贵人此时也来了,不禁苦笑的声音更大,“奴才就知道,皇上不会专程来看奴才的,就算奴才今日要死了,皇上还是会带上妹妹一起。”

    珍贵人见姐姐站在高处要自缢,不禁吓得倒抽两口凉气,几乎要昏厥过去,立时哭喊着冲到瑾贵人脚下的凳子边,仰头哀求道,“姐姐!求你快点儿下来吧,你这是要做什么啊,别吓我了好不好!”

    瑾贵人望着珍贵人痛哭流涕的模样,柔软的心忽又抽痛了片刻,她恨极了自己这样,她扭过头去不再看珍贵人,对载湉冷声道,“皇上,您带妹妹回去吧,奴才早就习惯了孤身一人被禁足于永和宫里无人问津了,当真不敢耗费皇上丁点儿的垂怜与爱护。”

    珍贵人方才站在殿外就已听见了姐姐说的话,此刻她哭得哽咽,却还是努力令自己镇静道,“姐姐,皇上并不是专程要带我来的,而是因为刚巧皇上传了妹妹过去,也传了皇后娘娘过去,要复咱们的位分呢…姐姐,皇上心里头绝非没有你啊!”

    珍贵人伸出双手去,祈求能接住自己的姐姐,可瑾贵人却连看她也不看,她听到珍贵人的话后,只对载湉冷冷道,“皇上,您不必再复奴才的位分,奴才虽然无宠,可因妹妹而得的恩宠,奴才也再不愿承受了。”

    载湉此时也对瑾贵人起了恻隐之心,他很清楚,自大婚后,自己很少单独传召或宠幸瑾贵人,他自知自己对瑾贵人的关爱远不能与珍贵人相比,瑾贵人的家世与在宫中的地位也远不能与皇后相比。载湉也很清楚,在前次珍贵人卖官鬻爵的风波中,瑾贵人是被无辜牵连的人,可当时正值朝廷与日开战的关键时刻,珍贵人刚失了孩子,又被太后责施了廷杖。载潋在当时也伤透了他的心,正在宝华殿内受刑,而他自己也染了风寒,即将一病不起,所以那时候的他,也的确再没有丝毫盈余的心力去过问永和宫的事了。

    载湉想至此处,忽转头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一众宫女都到殿外去候着,就连皇后与珍贵人,他也令她们都出去候着。

    转眼殿内便只剩下瑾贵人与载湉两人,载湉此时缓和了语气,伸出双手去欲接瑾贵人下来,对她温柔诚恳道,“朕知道前段时日你受委屈了,朕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不了解你的委屈,是朕的错处。你别闹了,快下来吧。”

    瑾贵人此时见皇上将旁人都赶走了,才不再哭闹,可仍旧没有接皇上的话,载湉见状继续对她温柔道,“朕明白你心里赌气,但朕要告诉你,此次复位一事,不是你沾任何人的荣光,是朕真心要复你的妃位,是你的妃位。”

    瑾贵人此时再哭,已不再是哭闹,而是发自心内无声的泪,她渐渐松了双手,载湉紧紧扶住她,缓缓将她从凳子上搀扶下来。

    瑾贵人的双脚落了地,载湉的心也才落了地,他见瑾贵人哭得满面是泪,心中颇为愧疚,便用手去擦了擦她脸上泪,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道,“别再哭了,朕今晚来陪着你,哪也不去。”

    直到此刻,瑾贵人才心满意足地在载湉怀中连连点头道,“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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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卓义自南海会馆回去的路上,便一路翻看康有为交给自己的书,前两章是对全书的概括介绍,文段并不难,他自小就学于洋人开办的学校,读懂并不是问题,只是文中有一些少见的英文词汇,他心中不敢肯定应该用那个词来翻译才最佳。

    他本想径直回与父亲居住的棠花胡同,却又忽然想起了阿瑟,他想阿瑟曾经在英国留学,一定懂得该如何翻译才最佳,如此想来,他便改变了主意,决定先回醇王府上去。

    张文忠派来的两个小厮一直守在南海会馆外头,见卓义出来后才继续在后头远远跟着。他两人见卓义正往王府的方向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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