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二人越想越后怕,缠着李琮不让她走,说什么都要她给个说法。 李琮不屑地说:“佛家道,背后论人是非,会下拔舌地狱。本殿今日给你们一个教训,你们应该感谢本殿才是。” “本殿?这么说,你就是大唐来的那位公主?” 这人一看李琮身份尊贵,武艺高强,便不想惹她,另一人却不依不饶地骂道: “就算你是大唐公主又如何?身为佛子理应终身侍奉佛陀,帛蜜罗早就不是什么王子了,他又凭什么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想来是在当事人面前的缘故,这俩人说话变得客气许多。 竺法成,对李琮来说,终究是不一样的。 不管是初遇之时的一见倾心,还是因缘际会下的关系牵扯,在她的认知里竺法成无疑是自己人。 如果不是顾忌到他一心向佛的理想,李琮说不定还真会想办法把人搞到床上去。 但是,即便二人之间并无肉体关系,她还是无法忍受这些人对于竺法成的诋毁和谩骂。 “淫僧?不配?” 李琮笑得有些危险,像是正在捕猎的猛兽冲即将死在自己利齿之下的猎物露出微笑。 “东晋时期,我们中原打龟兹国来了一位高僧,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鸠摩罗什。本殿相信诸位不会不知道他吧?” “据本殿所知,鸠摩罗什曾与龟兹国公主结为连理。既然鸠摩罗什可以与龟兹国公主成亲,那帛蜜罗王子做本殿的驸马又有何不可?” “鸠摩罗什当后秦国师的时候盛名赫赫,气焰嚣张,甚至在讲法之时公开跟后秦皇帝讨要女人欢好。照此说来,尔等眼中鸠摩罗什也是淫僧了?” 四周一片寂静。 这些龟兹人不知是被鸠摩罗什的旧事给吓到了,还是被李琮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话给震住了,总之是鸦雀无声。 李琮却越说越来劲。 “帛蜜罗王子人虽不在龟兹,可他从十叁岁起,远走百越、天竺、大唐,弘扬大乘佛法,远播龟兹之名。的确,他是没有在西域当佛子,可是,他时时刻刻无愧于这个曾经的佛子身份。” 如果没有像竺法成这样将脚印印遍世界的苦行僧人,又有多少人会对偏于一隅的龟兹国有所了解? “你们根本不懂帛蜜罗为了学成佛法付出多少艰辛,你们也不知道他在大兴善寺的译场成夜成夜地熬夜译经。你们对他没有半点了解,说起阴私之事言之凿凿,难道就不心虚,就不羞愧吗?” “何况,他就算不是龟兹国的王子,不是西域诸国的佛子,那也是我昭阳公主的驸马。本殿敬你们是驸马的同胞,给你们几分面子,但本殿的忍耐终归有限。” 人群中又传来了小声的议论。 李琮正是情绪上头的时候,没有耐心去分辨发音复杂的吐火罗语,她一气之下,说道: “本殿以为龟兹是法成的故乡,他留下来总要比千里之遥的长安要好。如今看来,蕞尔小国焉得佛子相配?偏僻之民怎知他诸般好?本殿就该把他带回长安才是!” 寂静无声。 一只白似象牙雕刻的手从李琮身后小心地向前探去,那只手的主人有着碧蓝色的美丽眼睛和浑然天成的绝色容颜。 竺法成的声音轻微地颤抖着。 “阿琮,你说带我走,是真的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