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还是不肯说在阿鼻鬼洞中看见何物?” 临走之前,李琮去王宫与紧那罗王告别。 紧那罗见李琮与进鬼洞之前无甚变化,心中不免又惊又奇,可昭阳公主却无论如何不肯告诉别人在鬼洞中发生的事。 与此同时,紧那罗不知道的是,李琮心里也很紧张。 她只来过龟兹王宫一次,凭着记忆将王宫结构记个大概。 李琮的眼睛比刚出鬼洞那阵好了一些,但也只能看到大团大团的模糊的光影,主要还是靠声音和气味来分辨人和方向。 如果可以瞒过龟兹王,那么,李琮还是有信心一路坚持到长安的。 “龟兹王若是好奇,不如自己去看看?” 紧那罗被李琮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给吓了一跳,她小声嘟囔了两句,又说了很多场面话恭送李琮。 李琮却问:“龟兹王为何这么快就把黄金弯刀送来?本殿没记错的话,当初你可是提了两个条件。” 第一个条件是平安离开阿鼻鬼洞。 第二个条件,紧那罗还没说。 紧那罗笑眯眯地说:“我相信公主肯定能做到第二件事,所以,就先把刀交给公主的侍卫了。” 还不等李琮深究下去,她就急吼吼地把李琮向外推,边推边说:“春宵苦短,天黑路滑。小王看公主还是早些回长安得好!” 嗯?这两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李琮被紧那罗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她一面走出宫门,为自己成功掩饰好眼伤而感到喜悦,一面在心里疑惑紧那罗王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算了,只要把黄金弯刀弄到手就好。 从王宫到使团下榻的驿馆距离不算近,赵乐儿想要时刻守在李琮身边,李琮却执意孤身一人前去,最后还是赵乐儿僵持不过勉强答应。 李琮在心里一步一步地数着,自从眼睛看不见了之后,其余感官变得分外敏锐。 她知道这是龟兹的春天,空气中弥漫着异域香花甜而不腻的味道。 她猜测紧那罗是个不错的王,沿途能听到商贩热闹的叫卖声和行人的欢声笑语。 她想了很多事,直到耳朵中传来声音渐大的议论。 那些龟兹国人说的是吐火罗语,她懂得不算太多,但这种日常对话是没有问题的。 “听说帛蜜罗王子又要当佛子了?” “哼,那是大唐的高僧,与我龟兹何干?” “可我听说,帛蜜罗王子与昭阳公主相敬如宾,言行举止间并无逾矩之处……” “闺中之事岂是你我能知?什么佛子?不过是个淫僧罢了!” “……” 李琮静静地听了一会儿,那些讨厌的声音还是没有结束,这种嘈杂的声音勾起了她在鬼洞之中不好的回忆,她精准地扔出两枚飞刀,钉在声音最大的两个胡人冠上。 蹭——蹭—— 把人吓了一跳。 “这、这位娘子好大的火气!” “大白天的,你要杀人不成?” 很快,李琮就被这群喜欢嚼舌根的龟兹男人给围住了,他们果真没有发现她眼睛的异样,毕竟任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双目失明的人竟然还会发射出如此精准的飞刀。 这飞刀再往下那么一寸,今天恐怕就要血溅叁尺。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