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一点点褪去,眼神最后落在地上的门房太监身上:“你做的不错。” 门房惨淡的笑笑,不敢接他这话:“奴才不过是忠心为主罢了,当不起殿下这一声赞。” 姜曜却还盯着他,看得门房心里发麻。 “你这张脸长得倒是挺好,可惜是个太监。” 门房太监面上一僵,人人都知六皇子姜延好男风,却不知五皇子姜曜也有那断袖之癖,偏偏还是底下那个。 还不等他说话,姜曜便挥手让他退下。 门房佝着身往外退,临出门才微不可查的瞥了姜曜一眼。 姜曜用手支着头,无意识的伸手拉扯着前襟,眯着眼像是在昏睡,面颊的酡红却衬得上面那颗褐色的痣越发明显。 ………… 盼娣此话一出,偌大的厅堂一片寂静。 姜妁静默了许久,怒极反笑:“真是好算计,要兵,十二州百姓任他挑选,要钱,朝廷把银子亲手奉上,要兵器更是就地取材,一点也不浪费,样样物尽其用。” “让裴云渡去查,本宫就不信他搞出这么大动静会无一人知晓,只要有人知道,他就别想跑!” 第40章 今日一早, 建明帝便接到龙鳞卫快马加鞭送回来的消息,连早朝都未去,在延福宫大发雷霆。 “怎么敢!他们怎么敢!”建明帝踩着一地狼籍来回踱步,气不过又把脚边半人高的青玉梅瓶一脚踹翻。 猩红着眼厉声质问道:“永安是钦差, 是朕的公主!那些人怎么敢对她下此毒手?到底还有没有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要反了天了不成!” 延福宫里静悄悄的, 御前伺候的宫女内侍老早都躲了出去, 唯有穿着蟒纹花衣的傅长生, 执着拂尘, 面容冷淡的站在重帘后头, 冷眼看着建明帝发癫, 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 建明帝急头白脸的发泄了一通,等他停下来, 便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来人,来人!”他嘶着嗓子喊道。 傅长生这才从暗处走出来, 上前搀着建明帝,将他往一旁软榻上引。 建明帝颤着手脚爬上后头的软榻, 仰面躺倒在龙纹迎枕上,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给朕倒杯茶来。” 傅长生默不作声的斟了一杯茶,递到建明帝的手边。 建明帝接过茶碗,拈起碗盖, 看着碗里的茶叶打着转在茶水里沉浮, 也不喝, 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建明帝抬手抄起茶碗,朝着傅长生劈头盖脸的砸过去,一边怒斥:“你这是要烫死朕吗!” 茶碗砸在傅长生身上, 茶水淋了他一身。 傅长生佝下挺直的腰板,跪在建明帝脚边,嘴上告饶:“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 建明帝阴测测的看着他,抬脚踩在他的脊背上,瞪着血红的眼,神经质的问道:“你是不是也在嘲笑朕?你也在看朕的笑话!” 傅长生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身子趴的更低,任由建明帝踩踏:“奴才不敢,奴才有今日,都是陛下的恩典,奴才是万万不敢以下犯上。” 建明帝端详着傅长生的乌纱帽,抬手将他的帽子摘下来,扔在地上,一脚踩上去:“记着,有朕才有你的今日,不要妄想像霍砚那般爬到朕的头上来,朕摘你的脑袋就像摘你的帽子一样,轻而易举。” 踩着他脊背的脚已经挪开,傅长生却没有起来的意思,面朝绒毯,隐在阴暗里,看不清神色,只听他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