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涣与姜妁对视了一眼,让素律取来笔墨,三两下挥毫,一个人形便跃然纸上。 “是他吗?” 盼娣连忙爬起来看,盯着他看了半响,却摇了摇头:“很像,但不是他,他这里有颗痣。”她伸手指着自己脸颊处。 …… 庆阳殿 “荣王爷万福金安。” 二皇子姜晔早已经成年,被封为荣王出宫开府,因还未策立太子,所以他也未往封地就藩。 “皇弟在何处?”姜晔脚步匆匆,面上少见的带着些忧虑。 门房愣了一下,脚步缓下来,有些尴尬道:“不如奴才带王爷往花厅稍事等候,奴才这就去请殿下来。” 姜晔像是反应过来,眉头紧皱:“他莫不是又在宫外跟那些人鬼混?” “怎么会…”门房徒劳的狡辩道:“殿下要去何处,哪里是奴才能过问的……” 姜晔脚下站定,面上笑得和煦,眼神却满含冰霜:“你若不说实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本王当初派你来,便是要你看着他,人没看住不说,你反倒是帮着他来忽悠本王?” 门房太监忙不迭的跪下地,身形瑟瑟发抖,却仍旧没有说出半个字。 姜晔眯眼看了他许久,正欲发作,身后却传来一阵懒散的说话声。 “皇兄何至于如此动怒,不就是个奴才吗?” 姜晔转过身,便见身穿一身靛色常服的姜曜,甩着懒洋洋的步伐,一步三晃的走进来。 他两颊酡红,双眼昏黄,发未梳冠,胸前的衣襟大敞,裸露的皮肤上散落着零星的红痕,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倘若今日来的是父皇,待他瞧见你这副模样,你便说不出这话来,”姜晔冷淡的看着他。 “父皇?”姜曜拖着步子往里走,嗤笑了一声:“他如今都自顾不暇,哪还有空来管我?” “放心,弟弟不会给你抹黑的,没人能发现。” 他在太师椅上坐定,以手托腮,眯着眼昏昏欲睡:“皇兄今日来,是有何要事啊?” 姜晔强压下心中的烦乱,迈步进来,道:“永安遇刺了。” 姜曜眼尾微挑,混不在意的反问了一句:“是吗?她是生是死,与我何干?” “别装傻,”姜晔面上隐现愠怒:“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装傻?”姜曜从椅子上直起身,笑嘻嘻的说:“皇兄你才在自欺欺人,三皇姐可不是好相与的,她向来眼高于顶,未必属意皇兄你,十二州那么多人,见过我的不在少数,但凡她查出来什么,你跟我,甚至母妃,都得死。” “为了皇兄你的千秋伟业,为了母妃和我的命,我只能先下手为强!” “但你失手了,”姜晔并未被他的话触动,甚至眼含蔑意:“她还活着。” 姜曜脸色一僵,发疯似得将几案上的东西扫下地,双目猩红:“废物。都是废物!” “别装了,”姜晔看着他发癫,身形纹丝不动:“你不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姜曜满脸癫狂陡然尽退,坐回椅子上,嘻嘻得笑:“还是皇兄了解我。” “看着吧,好戏很快就开锣了。” 姜曜望着外头初生的太阳,目光诡谲。 姜晔站起身,不再看他做戏,一边往外走:“那些知州杀了吧,没必要留着。” 姜曜乐得直拍手:“好啊好啊。” 他一直看着姜晔的身影跨出殿门,面上的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