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摆设,朕相信秦将军,北征军一切事务,由秦将军全权处理,设立监军一事,驳回。” 诸臣听能将干将死绝一言,皆涨红了脸,却无从反驳,若有能将,岂容司马昌放肆,皇权又怎会旁落。 六名秉笔尚书丞分在金銮殿两侧,奋笔疾书。 因着朝臣奏述也有记录,六名秉笔很快便发现,新帝是根据诸臣禀奏逐条下令的,连顺序都没变。 几人对视间,眼里震惊骇然,旁的不说,单就这样过耳不忘的本事,就已经非同凡响了,要知道他们六人分记,还手忙脚乱,手、脑都不敢有一熄停顿。 朝议还在继续,再是震惊,几人也不得不埋头疾书。 “临近冬日,西北地需得防戎狄,今年徭役戍边,玉门关与其余诸地四六分。” “至于各州之间的关卡,到叛乱平息后再取消,这之前可酌情放宽同一州郡内县、乡党之间的过卡,放不放听郡县太守的。” 岁末城防军需,交由五城兵马司,皇城营骑负责,没什么争议。 “内政,一,入冬祭祀,比照往年,岁末京官政绩课考交由尚书台督办,地方官政绩课考由御史台负责,拟定好名录,写清楚升迁任免的理由,送上来朕看过再说。” “二,刁同甫你报来的税额和大行令宴和光、尚书右丞顾鸿轩送的人数、户数差别太大,你按户收税不就给庄园主钻了空子,人都挂进庄园主,豪绅地主名下了,你能收上什么,建议你重新核查各州郡人口数,户数。” “要朕说,按人头收税是一,一户下十岁以上到五十岁以下劳者超过二十人,除了要按人头上税,还得征倍数税,以此类推,人数越多,倍数越多,具体条款数额,你们议个章程送来再看看。” 此令一出,金銮殿里哗然声起,宴和光、高茂训立刻出列反对。 薛回、陆子明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骇浪,此令一出,明面上对百姓没什么益处,实则百姓们是要拍手称快的,因为打击的是富豪农庄主乡绅,且为了规避重税,势力大一些的乡族会往外分家分化,大族分小族,小族分小户,一旦被分化,人心不齐,日久年深,族这个字,被束之高阁是迟早的事。 宴归怀朝上首深看了一眼,心里抽出丝丝寒意,并未出列辨争,只听群臣吵得热烈。 朝中只三两个孤臣清臣是大喜,其余哪怕是尽力办差,想将来在选后宴上多博筹码的,都出列反对,态度激烈。 崔漾朝宴和光等人问,“若规规矩矩按照旧令上税,所纳税额与新税则相差无几,怎么,几位爱卿家里的地,佃户,都在钻空子么,需不需要朕出手相帮,以证清名。” 她声音缓和平静,却不怒自威。 宴归怀心里升起的寒意比在少华山时只多不少,如何相帮,必然是抽调亲信设立新司署。一则各族家大业大,便是自认清白,也保不住族里所有人都没问题,二则一旦另设司署,职权轻则分割,重则架空,个中利计轻害,谋算得明明白白。 查,哪家经得住深查。 宴和光几人背上出了冷汗,伏地请罪,当下没法在这么快的时间内算出两者的差别,也不敢再多言,“请陛下明察,绝无此事。” 崔漾让起来,“那就照朕说的去做。” 三人想不出好办法,只得领旨,但查税是大事,便是没日没夜不休息,理出个章程也需要一月,拖一拖,拖几年的情况也有。 三人都是查账的老将,怎么应付是心知肚明。 崔漾不管他们是答应,还是假答应,直接点宴和光,“宴爱卿高才,朕记得九年前一次岁算,宴爱卿二十三日理完,并未出什么纰漏,朕给你一个月零八天,多一旬,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可还要宽限宴爱卿些时日?” 金銮殿里静到针落可闻,宴和光面皮发紧,只得拱了拱手应下,“已尽够了,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