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重新插秧就好,坝上河流上游的泥土夹杂着草叶、枯木和春日生长一半的草根将原来土地覆盖,无地肥,更长不出庄稼来,村里人都称之为‘生地’。 即便有农家不甘心,非要在那一块上栽种,最后要么死了种子,要么长出劣质的作物,白搭百姓们的辛苦。 她心说:村里受灾的农户肯定要去里正那边要说法,没准,村里的土地划分又要有大的变动了。 这时候开垦新地肯定来不及,只怕是要将未受灾的稻田收拢算做花溪村的集体田了。 —— 这一晚王二麻子再次提着两大筐鲜鱼回来的时候,落了有心人眼里,耐不住询问:“二麻子,虽说喝鱼汤养身子,你家三叶子也没那么大肚子,天天吃两大筐鱼吧?” 王二麻子冲那处点点头,也不应答,脚步匆匆地往家去。 那人眼珠子一转,同其他人道:“王二麻子和秦家大郎并在一处出海,瞧着每天要往回抬百十来斤的鱼,你们说这两家不是暗地里发财吧?” ——“哎,说不准,我瞧着秦家大娘子昨儿从镇上回来,扯了两大匹的黄麻料子呢。” ——“两匹,黄麻的?那不得近百个铜子?她抠里吧嗦的,一个铜子恨不得扳成两半花,从哪儿来的钱?” ——“你知道吗?” 人人摇头,小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村里人发现王二麻子和秦大郎除了自己出海网鱼,还在码头上花钱收刚捞回来的鱼。 有人看见王二麻子拿了好几串的铜钱换鱼。 有人看见秦大郎进王家二房小院时满满两筐鱼,出来的时候袖子沉甸甸,脸上笑开花。 有人看见王家小院大门拴地牢牢的,但是天天炊烟不断。 还有人说瞧着有牛板车停在王家二房的院子外边,王二麻子抬了两个有半人高的粗腰缸子上车,亲自护着出门。 发财了!王家二房和秦家肯定发财了! 庆脆脆不知自家第一次按时给酒楼送货的场景被别人看去,赶上回娘家送东西,听有人喊她。 ——“脆脆,王二麻子是不是寻了发财的好门路了?瞧你这身衣裳,新做的吧?” 是小芬娘。 庆脆脆笑了笑,假装没看到附近打量的目光,“婶子好。小芬呢?又在家里绣花呢?” 她家小芬是个哑巴,从小愁到大,要不是有庆家脆脆拉着一起绣花学针线,只怕是个受人苛待的命。 眼瞅着快到相看年纪,媒人听说她闺女哑巴,原本是不看好的,一看了小芬绣花的针线,纳得富贵花开的鞋垫子,顿时拍着胸口保证能说成。 小芬娘以前就喜欢庆家大闺女,人不爱说话,但是爱笑,一对小梨涡衬得水灵姑娘娇憨可爱。 再加上心底好,拉扯了自家闺女,更是亲上相亲。 “她嫌日头晒,脚巴前刚走。前几天她还比划着想去你家,但是你有生意,不好往家去,我怕耽搁你做事,没叫去。” 庆脆脆应和道:“是有些劳力买卖,闲了我去婶子家也行。” 村里人以前说她坏话的时候,小芬娘老帮着怼回去,有的惹急了,破口大骂。 那一日在里正家,众人纷纷指摘的时候,唯有小芬娘肯替王二麻子说好话。 想到此处,庆脆脆又转过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