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婶子,狗蛋哥最近忙啥呢?” 小芬娘‘嗨’一声,“家里地都没了,这几天和他爹在家嗑闲。” 村里人起名喜欢叫贱名,说是好养活。 狗蛋哥全名杨狗蛋,是小芬的亲哥哥,人机灵,从小就会来事,要不是家里穷,原本是要送到镇上读书的。 庆脆脆想了想道:“要是狗蛋哥不嫌弃,我这儿缺个做活的人,婶子回去问问?” 又道:“就是累点。一天按村里习惯,给两个铜子,出一顿下晌饭。” 小芬娘眉峰一动. 一天两个铜子,一个月就是六十个,那就是十二斤杂面、五斤猪膘肥肉,就连镇上体面的掌柜一个月工钱才一百六十个铜子。 她忙不迭点头,问了上工的要求,目送庆脆脆走远。 有妇人瞧着她们嘀咕,凑过来问:“方才王二媳妇和你说啥了,瞧把你乐的?” 脆脆只跟她一个说,自然不想让村里人都知道。 小芬娘不作声,只是哼着调子往家去。 家里地泡了洪水,一家人吃喝都飞天了,里正口口声声说会给个活路,这都多少天了,光拉着三大姓的人商量,哪里管他们这些外姓人的死活。 得赶紧跟她汉子说一声,还有狗蛋,明儿要去人家做事,得好好叮嘱一番。 —— 敲开娘家的门,庆脆脆见院子里干干净净,就连鸡窝都收拾地齐整,不动声色地看看北边屋子。 北面是胡娘子的屋子,此时门敞开通风,瞧着里边有人影走动。 像是听着外边的动静,胡娘子往出探身看了一眼,见是她,愣过后客气地笑笑。 庆脆脆叫了声,跟着她娘去了正屋。 庆母眉宇间凝着郁气,见了大闺女回来也没高兴多少,“你爹去里正那儿了,翘翘出去不知和谁玩了,家里就我和北边那个在。” 庆脆脆:“胡娘子和娘相处地怎么样?” 庆母点点头,“就那样,她勤快,做事也利索,这院子里外都有她帮着,挺好的。” 只希望不闹事,安生过日子,倒真如庆翘翘说得,纳胡娘子进门,多了一个好劳力。 “她有孩子,吃喝上别短了,重活还是让爹来。” 他爹造的孽,让他自己受着。 庆母苦笑一下,“大坝一垮,家里的田有一半叫泡坏了,这几天你爹净惦记这事儿,哪有功夫管家里的活。”不嚷嚷着闹事就不错了。 庆脆脆并不言语别的,先是将小篮子里的料子拿出来,“这是那日庆翘翘嚷着要的。家里剩下些,刚好够两身衣裳,你和她一人一件。” 这半匹麻布是青绿色的,春天穿了应景。 倒不是她贴补娘家。 庆翘翘不当人,自那日见她有新衣裳后隔三差五就要去她家小竹屋喊一通,不给开门就往里砸石头,竹墙牢靠,她推不倒,但是能晃,一点清净时候都不给。 也不知道将来谁敢娶这么个糟心货。 庆母朴实惯,瞧着这料子鲜亮,舍不得裁衣裳,“给翘翘做了就好,我就不用了。” “要是只给她,这料子我就又拿回去了。” 庆母急忙往回扯,“做一身也好,娘已经四五年没新衣裳,做一件能穿好几年,值当值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