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宵禁时分,裴雅君叫车夫拐了个弯,直奔楼相府。 没有弯弯绕绕,她看着面色不佳的文昌右相,“若想救你姨母,就让我进去。” 楼心悦看着她身后一小队仆人,不受控制地挑了挑眉,“你有办法?” “且有办法,”裴雅君侧身挤进门里,她回头狡黠一笑,“权等几日,比楼相办法要来的好。” 见她轻车熟路地走向书房,楼心悦遂放弃拦门的心思,看着管家带着这一队仆人往里走,一边可惜将尽的月例银子,一边追上裴雅君。 “正乐,这如何说?” “楼相之法,只得减刑,”进了书房,她随手端起桌上一杯茶来,“若用我这法子,便是无罪。” “就是不知道,这几个月的光景,你们是等得,还是等不得?” 那是他刚用过的杯子……楼心悦呆在原地。 “你……”他喃喃,坐在椅子上看裴雅君,“究竟为何要帮我……”这样脆弱的楼心悦,裴雅君只在那天早上见到过,她手跟着心一起抖,茶洒在那本奏折上。 “你连这个都不会做的吗?”楼心悦急急站了起来,终于恢复往常在政事堂吆五喝六的样子,寻着抹布轻轻擦拭着水痕,不久前,他姨母的身家性命就凝缩在这几行墨中,但裴雅君来了,裴雅君还是来了。 “我是大小姐,我没干过活。”裴雅君将茶杯往地上一扔,瓷器碎掉有清脆的响声,着实让人快意。 楼心悦理解了夏桀,妺喜裂帛不外如是。他家不如裴家,金银做器,珍瓷做碗,一套街边小摊随手购进的饮茶工具而已,廉价的茶廉价的茶具,并不能叫他感情这样波动。况且他平日最喜白水,若非今日准备挑灯夜战,不会喝茶。 恍惚中不知为何,朝堂上还能为奏章争论的两人,私底下却为一个茶杯争论,真是奇事,又说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 裴雅君坐到小榻上,一倚,浑身放松。不自觉打开了话匣子:“楼相,相府冷清,定是因为我不在的缘故。” “你自有侯府居住。” “侯府绝非久留之地。”裴雅君顿了顿,南风吹裂了一角寒冰,有什么声音好似流水作响。 耳边传来楼心悦略重的呼吸声,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她回过头,看见他眼中复杂又汹涌的情绪。 “啊……”裴雅君促惊,只一瞬间,楼心悦就裹挟着这些情绪,将她禁锢在怀抱里。他们屈在这一角小小的榻上。 “是你偏要留下的。” “我——”她想解释。 “你今天为何对我这么多话呢?”像是对她喋喋不休不能再忍一样,他青涩地覆上她的嘴唇,“正乐,为何不能每天都如此呢?” 牙齿划过嘴角,裴雅君浑身一松,随着他来。她双手抚上楼心悦的后脑勺。 年轻的右相折服在她的裙下。同僚又或是政敌,他们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也没有那么错杂。 他擅长用手指将她搅得天翻地覆,突地放出玉根,沾着她的汁水滑动着,“楼相不愧是神童啊……”裴雅君此刻舒坦极了。 “叫同丛。”说着像一条壮年的蛟,蛟身茁壮,其鳞遇水便化开了许多心事,猛蛟入海,用力前冲,似割似捣。直教人飞天一般地爽快。 “明日休沐。”裴雅君的牙齿细细碾着楼心悦的喉结。喉结一缩一上,十分有趣。 “那我便应邀——直堪折花了。”说罢便发了狠,肉物坚硬,抽出插进,右相一丝不苟的发髻都散开。 “同丛——啊!同丛……”裴雅君衣服挂在身上,随着水滴砸穿石头散在榻上。楼心悦比家中小侍粗鲁、生疏得多,她偏贪恋这种感觉,糜颓的温柔乡不是给她的,是给侯府世女的,不是她,旁人也用得,除了主房,侯府在她眼里就是个骚窝子。身上这人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