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裴雅君将楼心悦的胸膛当作她鸣冤的鼓,压着榨她的就是他本人,楼心悦也知,更加狠狠地欺负她。她哼哼唧唧,听着楼心悦咬牙抽气声,抠着他后背的手再一用力,叫得越发淫荡。两个人弯弯绕绕,七拐八拐,各显神通,就是不肯直诉心意。 “你很适合练武嘛。”裴雅君捏着楼心悦的腰,拍拍他的肩背,“虎体猿臂、彪腹狼腰……好苗子啊……” 夏夜轰隆惊雷,一阵急风吹进屋里,吹的烛影摇晃,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扭曲着交缠。楼心悦抬身将铁条抵上花窗,未等开口劝她回房,便又被裴雅君拉了下去。 她一身脂粉香汗,上好的衣服料子逶迤在身下,透着一股淡淡的果香,浑身娇艳,哑着嗓子调逗这清高的宰辅:“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如何忍得这般辛苦,只在心中叹了一句胡闹。却说爱火烧不尽,夏夜春复燃。今夜的堕落是矜持的堕落。皎月跳脏井,出水花芙蓉。 闪电映出蒲令北正小憩的面容,又一道惊雷,震掉了她手中的笔,她舒展一下身体,拾起笔蘸蘸墨又继续写信,仿佛刚刚一切都是幻觉。雨打窗棂的嘈杂声也没能打乱她的思路,天地间都是她的伴奏。呼吸间又翻过一页,不多时便完成了洋洋洒洒的一篇。 吹干墨,夹上压花放入函中,只待明日休沐,遣小厮送到未婚夫手中。未婚夫出身不显,家又逢丧,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远,也唯有不时来往的几封信,聊让两人互通心意。 她皱着眉头看向窗外,这样大的雨,不知小弟如今怎样了。都说儿大不由娘,如今全家还在瞒着母亲,寻常当值的时间,她为公家做事,到了休沐,除了给未婚夫去信,推脱了文会茶局,便只剩去寻蒲楠这一件事情。 大家小公子,违了婚约私奔……婚期一拖再拖,不知能瞒到几时。她索性又写一封信,再言小弟仍放不下发妻,想在庄子上再守丧一年,夫妻情笃,望亲家垂怜。她思忖着,又添上府库里珍宝若干,作延期赔礼。也就是蒲、葛同是旧月世交,不然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 自母亲病重,她以世女身份接了族长之位后,才发觉当家不易,当好这个家,她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大娘子,兰内史遣人送了信来……”管家在门外轻轻敲着。 “老师又是做什么……”好像是附和她心中所想,窗外又连发数道雷,“也幸是大雨,宵禁不严。” 她将礼单递给管家:“明日去挑了这些,上葛府再赔罪一番吧。” “您又想小公子了……” 她接过管家手里发潮的信封,满是忧虑道:“怎能不想啊……”扯开信封,她还在叨叨,“阿楠自小娇贵,如今也不知他吃得可好,穿得可好,住得可好。” “怎么这么狠心,一走了之,连半点消息都不给递来。” 信,只展开看了一眼就烧了。有些湿的纸并不易燃,她对这些无心,好好办公就是了。“连这小家都当得不尽如人意,更别说奉王事了。”她喃喃道,“改日老师若再提这信,就这样回了。”也不知是叮嘱管家还是自己。 “母亲又宿在太后宫中么?”得了管家肯定的答复,她的眉终于舒展开,“也好。二房那边的事,连着兰家那边的事,都趁着这两天办了吧。” “不用顾忌我,也不必顾忌老师。”一道雷劈得震响,没盖住蒲令北的声音,她说,“该怎样就怎样,务必让他们再无翻身机会。” “每一到雨天,朕就想起阿逸……”柯媞禾这样说着。 景冬逸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想起他的模样。他们儿时如影随形,每卷书都被两人一起翻阅,每天清晨练武场都传来两人佩剑清脆的相撞声,他不喜欢练武,于是她洋洋得意,跑到母后面前去邀功。要夺回母亲宠爱他的叁年,夺回母亲偏爱他的眼光。他们一起捉过御花园里的蟋蟀,一起挨过上书房讲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