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异样。 男人垂下眼避开她的眸,手腕微动,示意她用巾帕擦擦眼泪。 蔚姝接过巾帕胡乱在脸上擦了擦,手心碰在巾帕上,刺痛了伤口,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颤了颤手,她低头看去,白色的巾帕上被手心的血染红,血腥点点,煞是?刺目。 回来时,云芝为她手上涂过药,被她不小心擦掉了,此?时伤口比在宫里时还要严重。 谢秉安眼皮微动,看了眼她手心的伤,视线又落在那只纤细的手腕,腕上有一圈红痕,隐约能看见是?手指用力?捏过之后的痕迹。 男人眸底涌上难以察觉的阴鸷,身上冷漠的气息似乎较比方才?多些寒意。 蔚姝轻轻蜷起双手,尽量忽视伤口上的刺痛感,她抬头看温九,哭过,发泄过后,脑子逐渐清明?,也?想到了这几日未曾去想的事?。 她抿了抿唇,垂下手:“温九,这一次你怕是?又得走?了。” 谢秉安看着她:“为何?” 蔚姝眼睫轻颤,挂在眼睫上的泪珠终于?落下:“蔚昌禾是?因为与刺杀掌印一事?有关才?被东厂的人抓走?,今日我进宫得知一个消息,谢狗并没有死,他还活得好好的,既然他没事?,那东厂就再没有理?由押着他不放,等他回来看到你,定是?不会放过你的,不如你今晚就带着云芝与董婆婆离开长安城,我去给你拿银子。” 说罢,她转身进屋。 谢秉安握住她的腕,止住她,漆黑的眸凝着她:“怕什么?” 蔚姝杏眸倏地瞪大:“怎会不怕?!你又不是?没见他那晚的架势,摆明?要杀了我们,若不是?东厂与郑公公前来,我们两早成了绯月阁的冤魂了。” 原来她也?知道怕。 既然怕,竟还有胆子挡在他身前。 谢秉安看着她眼底浮上来的惧怕,想到了她今日走?出长明?宫,站在殿外?彷徨的望着午后的日头,身上散着孤寂,即使她隐藏的再好,他仍旧看出她身子在夏日的风中发抖。 他松开手,后退两步,视线落在她腕间的红痕,眸色逐渐浓黑冰冷。 “离开的暂且事?不急。” 他取出一枚白色瓷瓶递过去:“这是?我从鬼市带来的药,可止疼去疤,小姐拿去用罢。” 蔚姝下意识蜷紧双手,不料又触碰了伤口,疼的“嘶”了一声,巾帕也?掉在了地上。 她正要伸手接过瓷瓶,可手刚伸出去就被男人温凉的大手轻轻握住手腕,他的手指洁白干净,骨节修长好看,只是?半曲着手指,就已经掌住了她的腕骨。 他的力?道不重,却让她无法动弹。 蔚姝怔住,半迷糊半猜测的眼神?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涂药。” 谢秉安打开药瓶,在指尖涂上药膏,轻轻涂抹在蔚姝手心的伤口,刚开始是?灼烧的刺痛感,没过一会,就转变成凉凉的舒适感,疼痛一下子就缓解了许多。 她惊奇的瞪大了眼:“鬼市的药竟是?这般神?奇?!” 下午云芝为她涂药时,涂在手上,一直是?烧呼呼的刺痛,她当时心思恹恹,并未过多去在意手上的疼。 涂完一只手,谢秉安为她涂另一只手:“鬼市虽是?长安城大多数人谈之色变的可怕之地,可里面的东西却是?一等的好。” 他的指尖轻轻的抚着她的手心,她肌肤娇/嫩,白皙细腻,衬的手腕的红痕也?愈发明?显。 谢秉安在指尖上又涂了药膏,顺着她腕上的红痕涂抹,被狭长眼睫遮住的眸底涌动着比暗色还要黑沉的冷意。 “你今日入宫了?” 他明?知故问,却想听在长明?宫里,裴立象对她做了什么。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