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锦不在了,就是她一个人逃了出去,毫无乐趣的人生又有什么稀罕? “傻子,哭什么,那是别人的血溅在我身上罢了,快走,魏总兵怕是挡不住多久。” “我背你走。” 慕从锦不想让钱珞瑾背他,钱珞瑾执意如此:“你脚伤了,我背你还比你自己走快些。” 钱珞瑾拉着慕从锦的胳膊,让她环住自己的脖子,弯着身子把慕从锦驮在背上。 “多亏你平时吃得多,体格强壮。” “都这时候你还有心情说话!” 大概慕从锦感觉到钱珞瑾身体不住的颤抖,一个小小的玩笑让钱珞瑾平静了许多。 “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别停下,会有人接应。” 以钱珞瑾的身体去背慕从锦还是太过吃力,两个人的重量,每一步都深深现在雪地里,钱珞瑾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生还的希望就在前方,脚下仿佛有了坚实的力量,她要快些走,再快些,逃离这场噩梦。 “慕从锦,你是怎么甩掉那些刺客的?”钱珞瑾敬佩地问。 “半路遇到了魏总兵……还好有他……” 慕从锦说起话来有气无力,钱珞瑾还想与他说些话,得到的都是恩恩啊啊的回答。 总觉得背后有湿乎乎的感觉,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慕从锦,你尿裤子了?”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钱珞瑾脑海里闪过,她停下脚步,把慕从锦放到在雪地上,一大滴一大滴的血侵染着地上的白雪,慕从锦身上的血迹比刚才又大了许多,而且都是新鲜的颜色。 “你骗我,你衣服上根本不是别人的血对不对?” ☆、第75章 城 宰相朱久竹的死震惊了整个都中城,包括卧床不起的皇上,各种证据矛头直指三皇子,有人说三皇子狼子野心,也有人说三皇子被人陷害。 皇上躺在床上,听着床边各大臣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九龙盘云的锦被里,皇上的下腹部已经一片湿哒哒的感觉,定是又出了血,皇上再无心听大臣们吵架,只说了一句:“滚出去。” 父亲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忽然听闻朱宰相的死讯,朱成碧不住地哭嚎,想回家探视,却被威国公府的人拦住,说她怀着身孕,不宜回娘家,以免情绪过于激动影响胎儿。 她前日刚来了葵水,怎么可能怀孕?然而朱成碧回头看去,才明白自己身处的是一个金丝装饰的牢笼,偌大的威国公府,上下几百人,没有一人愿意出手帮她。 包括曾说视她如命的窦胤昆。 “老爷,以前说的都是骗妾身的么?”朱成碧问窦胤昆。 “戏是演给旁人看的,你自己身处其中,不辨真假,又怎能怪我?” 朱成碧坐在床上,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满地都是被她泄愤的碎片,她性子如同驯不服的烈马,闹起来满屋丫鬟都拦不住,所以窦胤昆绑了她的手脚,在朱成碧的印象里,只有犯了错的下人才会被如此对待,极尽羞辱。 这戏演得极好,全都中都在搭戏,真让她以为成了都中城里最幸福的女子。 “你负了我。” “我可曾承诺过你什么?” 朱成碧微微张开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是啊,他从来没承诺过她任何事,只是那无处不在的温存让她以为下半生有了依靠。 结果却是,一场秋梦。 朱宰相可是威国公府的亲家,都中城人皆知窦胤昆对朱成碧情深一片,势必要追究到底。丽贵妃直接向皇上言明,威国公府和三皇子之间结的是血海深仇,威国公府和三皇子府注定只能留下一府。 朱宰相死去的当晚,丽贵妃一身素缟,头上带着皇上赏她的第一支发钗,跪在皇上面前:“臣妾来向皇上拜别,三皇子正在砍去威国公府手足,今日是朱宰相,明日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