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天空乌云密佈,看起来似乎快下雨,街上行人的步伐变快了,深怕等等会下起豪大雨,躲也来不及。 谢皓凌并没有随着他们,因为他是鬼,不用跑也行,反正雨淋不到他。 自魏年封做了与他告别的举动后没几天,谢皓凌就收到了要去投胎的通知,不是由谁特别来跟他说,而是感觉自己的时间要到了。 这很神奇,他不禁开始思索那天是不是自己想错了?魏年封是不是真的完全放弃自己了? 毕竟魏年封已经连续好几天都很晚归,不然就是乾脆的没有回家,谢皓凌为此还焦心得四处找他,最后发现他只是回去本来的家里,和他的父母一起生活。 谢皓凌想到这,便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不是没有去看过他们,但当看见他们拿着自己从小到大的相片时又不敢再看下去。 不过或许是即将要去投胎的关係,谢皓凌反倒此刻特别想见见他们,他顺着自己记忆中的路线回到了那熟悉的家。 曾雅惠和谢仁华坐在沙发上相拥着看电视,他们脸上一片寧静祥和,电视一旁的柜子里放满了谢皓凌的相片,从小到大的都在。 谢皓凌是独子,所以在他出柜时,本来就对他严苛的谢仁华才会气得将他揍一顿,若不是因为曾雅惠好说歹说,或许他还不会那么快接受。 曾雅惠一直都很疼爱自己的孩子,却也不是完全的宠溺,起初她也是无法接受谢皓凌的出柜,但到了后头她还是接受儿子的性向,只因为这是她的孩子。 失去唯一的孩子,曾雅惠和谢仁华不是不痛,但是选择保护对方的是他们的儿子,如果他们否定了、责怪了,是不是对儿子的死去也是一种伤害? 更何况魏年封的状况看起来比他们还糟,至少在他们儿子过世的一年间里过得像行尸走肉,让人既看不下去又心疼他。 谢皓凌一直清楚知道父母在他死后依然好好的对待了他的爱人,去世的第一年他常常看见父母会带一些慰问品来,和魏年封间聊也好、出门吃个饭也好,总是对待的一如当初带魏年封见他们一样。 第二年他父母越来越少来见魏年封,大部分都是透过刘秋萍来得知魏年封的近况,会这样做只是怕长久下来魏年封会忘不了他。 人已逝,魏年封还年轻,总不能让他一直沉溺在其中。 「爸、妈,谢谢你们。」 谢皓凌坐在了沙发的扶手处,低声对着他们道谢。 没有人看得见他,自然应当不会有所回应,可是曾雅惠却忽然朝他所在之处看,让他不免心情紧张了下。 「怎么了?」谢仁华感受到太太的举动,垂眸问。 曾雅惠沉默片刻,视线却没离开过那里,她迟疑的开口说:「没有,我只是觉得皓凌好像还在那一样。」 谢仁华看了一眼,像是想到什么,微微笑了起来。 「我想到了以前皓凌总是被我们赶到那里坐着的样子。」 曾雅惠不由也笑了起来,她轻轻叹息,谢皓凌即使被赶去那里坐,也不会有什么怨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