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确实让人更舒爽些,李梓瑶随长乐出了门。还是二月末三月初,杨柳树立在宫道两旁,淡青色细芽自枝条处萌发,柳枝也无力的低垂,随风摇曳,婀娜多姿。 “你去折枝柳过来。”长乐吩咐身边着淡青色上绣倩丽桃花宫裙的女婢。 转过头来又对李梓瑶道:“不知四皇嫂可爱吹柳笛,我曾经倒是常玩,长大了便失了那个童趣,今日好不容易又盼来个伴儿,定要在四皇嫂面前好好露一手。”说着许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倒笑开了。 李梓瑶认真道:“我不会做柳笛,也未曾吹过,但见别人玩起来甚是有趣的样子,多少有些心痒,难不成你会做这个?”她想着公主多是矜贵端庄的,就是想玩玩了,也该是别人做好了呈上来让她吹。 长乐瞪大一双杏花眼,水亮亮的,一脸不可置信,问:“四皇嫂不会吗?我做这个还是......还是你三哥教的,他小时候在宫里老跟我四皇兄一起玩那些千奇古怪的东西,那时我爱缠着四皇兄,他若是得了空,必要过去寻的,做柳笛就那时候学会的。听说四皇嫂小时后也顽皮,竟不曾玩过这个?我可不信。” 原来是李子倬教你的。 李梓瑶心想:怎么好好端端的你对李子倬有了想法,竟忘了这茬儿,算起来了你们还是青梅竹马了。 她迎着西北风笑道:“你只说对了一半,我小时候确实顽皮,还有一点你不知道,李子倬有暴力倾向,我若向他请教,他讲一次还没学会的话,就该拿巴掌伺候我了。” 长乐咯咯咯的笑,“你骗人,他不动手的。” 哦,你知道的好多啊。 两人进了亭子,刚落座便有琴音传来,宫里人的办事效率可真高。 那边去剪柳枝的宫女也过来了,长乐拿起一根道:“反正也是闲暇无事,今个儿就不下棋了,我教你做柳笛可好?” 非常好,李梓瑶一点儿也不喜欢下棋,吭哧吭哧每走一步都要绞尽脑汁,最后还赢不了,对她这个孕妇来讲,真心伤神又伤心。 李梓瑶点了点头,刚听她说了句:“将粗的一端用手剥开圈皮。”外面就传来了动静,因纱帐围严实了这个小亭子,里面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长乐敛了笑意,挑眉问身后人,“外面是何事?” 那宫女转身掀开细纱,立马行了个礼,“太子妃娘娘。” 长乐听了赶紧起身,将手里的柳枝放下,用帕子拭了拭手,小碎步走出亭子,亲自将太子妃扶进来,刚停了步子,便向一旁的宫女呵道:“没眼色的奴才,还不回去拿个软垫来。” 李梓瑶听她这么说,也起了身,将身下垫了软垫的石凳让出,“一路上辛苦了,还请太子妃坐这里来。” 会这么做也是应该的,李梓瑶进宫那天皇后娘娘说太子妃身体不适,结果第二天传来了她有孕的消息。记得书里似乎没写过太子妃怀孕的事儿,也可能太子不是主角,就没提及,毕竟整部戏里百分九十九的戏份都是留个甄夕络的。 今年怀孕的人可真多,李梓瑶娘家俩,婆家仨。 “哎,那怎么好,弟妹坐着,一会儿就有人送垫子过来了,我等上一会儿无妨。”说着要将李梓瑶扶回位儿上去。 李梓瑶哪里敢让她站着,太子有个孩子那么不容易。 所幸没多大会儿那去取垫子的宫女回来了,三个人终于不尴尬的落了座儿,继续剥柳枝。 太子妃看了眼李梓瑶还没起来的肚子,说:“我听说妇人孕中两月时最易害喜,今儿瞧着弟妹面色尚好,丝毫不见憔悴,便就放心了。” 李梓瑶心说:你不是跟我一样也是两个月,脸色也很红润啊。 想来她心情是应该的,太子无子的事儿早在朝廷中炸开了,尤其在周贵妃诊出身孕后,因着断定不了男女,周佐期一派虽是挑了事儿,却也不敢断然提议废太子。 只是在李梓瑶有孕的事儿传开前两天,御医再去给周贵妃看诊时,一口咬定她怀的就是皇子。这倒安了周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