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途一听这称呼又有些飘飘然,为难的答应了,神态间还真像那么回事。 她说:“那就讲……‘夜泳女子’吧。” 一听这名字就让人毛骨悚然,下面立即噤声,都瞪大眼睛等待着。 徐途揉揉鼻头,心说山里的孩子胆儿忒大。她轻了下嗓子,开口时,声调已降到最低,整个教室立即笼罩着阴森之气。 “说,这是个真实事情,”她停了停,故弄玄虚的压低身体,缓慢道:“洪阳市郊有一个阳春湖,那附近居民稀少,荒凉、偏僻,只有望不到尽头的古树灌木,一条公路通往市区。七月份的时候,两个青年小a和小b从湖边路过,恰巧那天无月,湖水黑沉,平静的深不可测。他们看见有个长发女子在湖中游泳,长长的头发漂在身后水面上,像海藻一样柔顺优美。” “小a看得入迷,见那长发女子越游越远,直冲着湖中心去。小a情急唤了她一声,那女子听见,突然不动了,只有脑袋露在外面,长头发随水波飘来荡去。”徐途停下来,看见有的孩子不住地咽唾沫,教室里死气沉沉,光线太暗,眼前是破旧课桌和发霉的墙角,窗帘不时被风吹起各种弧度。她咬了下拇指,竟被自己一番渲染带到情景中,只感觉颈后汗毛直立,好像有人对着她耳朵吹气。 徐途本能摸了摸后脖颈,有学生怯生生问:“老师,然后呢?” “然后……”她接着说:“然后,长发女子慢慢回头,咧开嘴冲小a笑起来,那笑容又恐怖又诡异。回去之后,小a就像走火入魔,天天惦记这件事。” 窗边有人路过,停了停,站边上不动了。 徐途继续讲:“有一天半夜,小a睡不着,独自去了洪阳市郊的阳春湖,他又见到那女子在湖中游泳,只露着脑袋,黑发四处飘荡。这次她就在湖边,但周围黑魆魆一片,他并没看清她样貌,只感觉那女子牙齿雪白,两眼黑洞洞的瞧着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小a蹲下准备说几句话,但越来越觉得古怪,与其说她在游泳,不如说她一直飘在水面上,因为那女子手臂和身体从未露出来……” 故事进入高潮,徐途讲的手心冒冷汗,她挺直背,蓦地加快语速:“谁知,女子突然昂头,笑着朝他扑过去,小a一下子伸出手接住,定睛一看,撞到他怀里的,只是一颗披头散发的散发着恶臭的女子头颅……” 话音没落,门板毫无预兆被人推开,弄出不轻不重的响声。 “啊——”徐途尖叫,她精神高度紧张,犹如惊弓之鸟般蹿起来。 孩子们也被吓得一惊,跟着“啊啊”尖叫。 一时间,教室里分贝报表,惊叫声此起彼伏。 秦烈握着门把手,脸色异彩纷呈,他站在那不吭气,等着他们自动噤声。 徐途两脚踩在桌子上,拍着胸口抱怨:“你怎么进来也不打个招呼?” “怪我事先没敲门。” 她嘀咕:“早该有这觉悟。” 秦烈面上一冷:“你下来。”然后扫视一圈儿,点点班长:“把窗帘拉开。” 没多会儿,日光铺洒了进来。 秦烈说:“没精神的趴桌上睡觉,不困的都去操场玩儿。” 这时徐途也跳下来,两手在背后搓了搓:“我刷碗去。”她小耗子一样要往外面蹿。 “老师!” “嗯?”她刹住步,反应极其自然。 秦烈:“……” 徐途略微一怔,脸红了红,挠两下乱蓬蓬的粉头发:“怎么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