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薛放才没听他的:“你怎么在这里?嗯?你……跟我多久了?” 这曼陀花的香气不仅能叫人昏迷,而且还容易让人情绪变得异常,就仿佛是饮酒过度,那股意兴放任的醺然之感。 比如薛放此刻,就不觉着有任何危险跟不妥。 灵枢着急:“十七爷,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见薛放不肯听自己的,无奈,只好伸出双臂,想将他抱起。 谁知才碰到他的肩头,薛放忙把他推开:“干什么?你原来有……这种爱好,怪不得整天看你、跟俞星臣鬼鬼祟祟的……” 灵枢屏息,听到外头已经在拍门,他觉着事不宜迟:“算了,我不管你了!” 丢下薛放,灵枢纵身一跃,便要先行离开。 本来他只是奉命盯着薛放,其他都在其次,若留下来,给闻府的人捉个正着,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他可是俞星臣的人。 要丢脸担责,且让薛十七一个人丢脸去。 灵枢正欲一跃而起,冷不防薛放伸手在他手臂上一拉,灵枢感觉身上仿佛被栓住了一个千斤的坠子,整个人往下跌落,站立不稳,竟摔倒在地! 偏偏在这时候,院门终于被人弄开了,几个闻府的家丁一拥而入,猛然间看到他们两个在墙根边上鬼祟站着,大叫了声:“贼在这里!” 又有眼尖的依稀看到闻北蓟跌在地上,又叫道:“了不得了,贼害了小少爷!” 正在吵嚷,谁知薛放听他们贼长贼短,怒道:“闭嘴!吵吵什么!巡检司薛放在此,哪里有贼!” 大家都呆在原地。 闻府正厅。 气氛有些微妙而尴尬。 闻侍郎坐在首座,面沉似水,他的左手边是俞星臣,灵枢站在他身后,俞星臣旁边坐着的则是薛放,正拿着一块湿毛巾擦脸。 右手边是闻大公子北宸。 俞星臣道:“总之,我替薛参将向大人致歉,千不该万不该,不应当不请自来,引发了不必要的骚乱跟惊慌。” 闻侍郎还是给俞家几分颜面的:“我不是针对俞巡检,只是小侯爷忒也无礼,之前本已经告辞而去,却又悄悄潜入……如今更是无故伤及我儿北蓟,哼,这哪里是巡检司的做派,这不是强盗行径么?” 忽然间,“呼噜噜”,原来是薛放正满喝了几口茶。 俞星臣瞪了他一眼,又对闻侍郎道:“薛参将的脾气是有些太过不羁,只是他并无恶意,一切,都只是为了尽快查明案情。” 闻侍郎冷笑不语。 “好啊,查到家里来了?”开口的是闻大公子,他起身,横眉冷对道:“俞巡检,无凭无据,就直接闯了进来,我们好歹还算是官宦之家,都能被如此无礼相待,巡检司都是这样做事的?一个小侯爷,一个是……” 闻北宸看了眼俞星臣身后的灵枢:“俞巡检身边的人,还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万一哪天你们看我们不顺眼,谁知道又能做出什么来!” 俞星臣道:“说起无凭无据……倒也不尽然,今日羁押在巡检司的那娼女霜尺,招认了……” 闻侍郎眼神微变。 “什么?”闻北宸看一眼父亲,追问。 俞星臣停顿了会儿,终于道:“她说,在顾衙内遇害之前,曾经要挟过令郎。” 闻侍郎双眼微睁:“要挟北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