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寒冬冷冽的风:“信不信随你,总之我的孩子,我的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夏堪打量着,忽而问:“告发我冒籍之事谁干的?” “是我。” “你就这么恨我?” “否则我该感激你吗?” 他想了想:“以前的事,确实是我不对。” 颜嫣仿佛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双眸湿润,含着嘲意:“别跟假惺惺的了,夏堪,你的那些把戏我已经看腻了,当年你处心积虑来到我身边,勾引我,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然后弃如敝履般糟践,你以为我会蠢到重蹈覆辙吗?我对你,恨之入骨。” 不要相信他,操纵感情是他的拿手好戏,一时温柔如蜜,一时冷淡疏离,当年未经人事的颜嫣不曾体会过情爱滋味,第一次,便被他摧毁了天真。 恨之入骨。夏堪一动不动看着她,喉结颤了颤,唇角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被无力感击退,他黯然垂下头,莫名有些无措。 颜嫣一眼看穿:“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假戏真做了吧?” “如果我说是呢。” 她这下果真笑出了眼泪:“你是说,你爱我?” 他沉默,紧攥着拳。 颜嫣连连点头:“你爱我,所以当初明知我已动心,还跑到妓.女床上厮混,逼我就范?” 夏堪站起身:“你不信就算了。” 颜嫣嘲讽地瞥着他,心中苦涩尤胜从前。 太蠢了,她那时怎会蠢到失去理智,自甘堕落去和妓.女相争?她真瞧不起那个愚蠢的自己。 那会儿她对夏堪已经有了情意,但碍于矜持一直不曾表明,而他早已察觉,所以故意称病,数日不露面,这般若即若离地吊着。 颜嫣只能找小厮询问他的情况,没想小厮却道他不在府里,傍晚出去了。 “他去哪儿了?” “南城秦馆。” 颜嫣当时心里刺了下,可是不愿相信,自欺欺人地问:“他可有说过去秦馆作甚?是见朋友,还是吃酒谈事?” 那小厮也愣了愣,支吾道:“小的不清楚,先生每月都会去几次,到了地方便让我们把马牵回府,后边的事……小的也没见着。” 颜嫣还是不信。她换了衣裳,作男子打扮,骑马到南城找他。 彼时天色已暗,皓月当空,街上灯火拥挤,正是漫漫春宵,南城一街精美房舍,无处不是靡靡之音。秦馆布置风雅,这里的姑娘不仅卖笑,还会作诗,文人名士最爱来此弄烟惹雨。 颜嫣气势凌人,进去扔给妈妈一张银票,接着立马被带到夏堪所在的那间屋子。 她踹开房门,在妖冶的灯火里先看见一张小圆桌,桌上摆着酒具,已经用过,屋里有微妙的香气,暖而体贴,往里穿过秋香帐,来到榻前,果然见到夏堪。 床上二人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扰,骑在上头的姑娘吓得翻身缩进床角,拉起锦被遮挡身体。夏堪一面冷眼望定她,一面用被子盖住腰下。 颜嫣犹如坠入冰窟,浑身发抖,登时扬手挥动软鞭,狠抽过去。 夏堪挨了一鞭,一把扯住:“你干什么?” 妈妈忙进来将姑娘带走,关上房门,不理是非。 “你……你真下贱!”她头昏脑涨,眼睛红得像要杀人:“来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鬼混,脏透了!” 夏堪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