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魏又问:“晋彷呢?” 晋彷指的是安北侯。 探子答道:“没有发现他。” “继续去探,”石魏道,“还有林繁带的那一队骑兵,弄清楚位置,快些报上来。” 探子领命去了。 石魏这才冲李芥点了点头,道:“看来,我们先前的猜想八九不离十,周人内部出了些问题。 出关驻营,毛固安与刘贲是飞门关驻军,冯仲是先前周人皇帝指派的大帅。 秦胤带病夺权,最不满的就是他们这几个了。 秦威听他老子话,晋彷蒙父荫、年轻说不上话,仰仗秦胤,和冯仲那样的老将不是一路人。 林繁也是差不多状况。 小辈遵从秦胤,在等秦胤康复。 冯仲和毛固安他们不愿意等,更不想老老实实交权,才与秦胤背道而驰,主动出关。” 李芥面上一红。 他先前谨慎,与石大帅唱反调,但大帅对事不对人,并没有与他计较,谈论军情时,用的也是“我们”。 李芥承情,道:“毛固安先前急着反攻飞门关,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先是冯仲、后是秦胤,周人皇帝指派谁,他不满意谁。” “没错,”石魏对这一判断,颇有信心,“这对我们有利。” 他们大凉大军压进,目的是攻下飞门关。 又或者说,哪怕攻不下,也要打出气势,让周人损失惨重。 偏飞门关那地势与建造,比玉沙口更加难攻。 若周人死守,石魏伤敌八百,很可能自损就一千。 所以,他才想借着秦胤控制不住局面、周人内里混乱时,拼一拼。 没想到,现在的状况比设想得乐观很多。 周人出关了。 两军对垒,没有飞门关做依靠,石魏有什么不敢打的? 至于说,周人为何出此“昏招”? 一是内斗,二是憋得慌。 他石魏这几年被朝内那些怕死的玩意儿弄得浑身不得劲儿,抓着机会就出兵了,推己及人,毛固安在关内当了这么多年的缩头乌龟,心里能舒坦? 再者,虽各为其主,但英雄惺惺相惜。 秦胤年轻时是一勇猛战将,无人能小觑。 冯仲、毛固安两人,比不上秦胤,却也绝不是什么胆小鼠辈。 鼠辈成不了大将。 周人大将摆开阵型,要与他们大凉将士们碰一碰。 “明日天亮后,”石魏与李芥道,“毛固安一定会前来叫阵,到是我来应阵。” 李芥一听,急道:“让我去!我一定一刀将他斩落马下!” “你替我后头调度,”石魏劝道,“我才到玉沙口,不及你在此已经驻扎了些时日,你来做安排,等我打退毛固安,大军冲上去,一举压溃他们!” 听他这么一说,李芥也不好再说,颔首应下。 左右想想,他又补了两句:“不知道天亮前,能不能寻到那晋彷与林繁的确切踪迹。” “晋彷可能还在关内。”石魏摸着胡子,道。 毛固安调动的是驻军,冯仲被秦胤代替之后,能动的援军不多,一定全归在自己麾下了。 若晋彷死心塌地听冯仲的话,也就罢了。 若是个墙头草,冯仲哪里有兵分给他? “至于林繁……”石魏想了想,道,“秦胤派出那一队骑兵,是发现了我们大军前进,想要牵制我们。我们没有退回去顾主帐方向,林繁一定会在附近现身。” 现身后,立刻消失。 一旦石魏带兵去主帐驻守防备,就落入了周人的下怀,被拖延了进攻的节奏。 只要当没看到,不去管那一支骑兵,左右为难的就是林繁了。 打那空空的主帐,而是回救冯仲等人…… “就这么办吧,”石魏拍了拍李芥的肩膀,“夜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