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洪水,却死在了同朝百姓之手…… 后来,方潮平的师傅才告诉他,施粥要施半碗粥,就是打起来一勺,一办都是水,还要在米里放点沙子,放点黄连。 搞点难吃的,这样还不到绝路的百姓才不至于来抢这些人的救命粮食。 “且以往,人易动乱,所以也不敢叫百姓们吃得太饱。”小范围吵架、乱斗,极易在极端环境下变成械斗、大范围冲突。 那个时候,面对那样的环境,方潮平的师傅告诉他,要好好赈灾,不能‘爱民如子’,要有自己的定位。 你是来稳住局势的,不是这里的‘救世主’,要赈好大灾,便必须有舍小保大之心。 “然现在完全不同了,四海升平、农田丰产,这万昌县的百姓没有受灾,日子过得还不错。” 而且许多人去那县学读过书,识字知荣辱,也不好意思到门口去抢粮,所以不管陈延发什么饭,里头的人都没意见,还觉得丰宜县之人可怜受在,竟有怜悯之心。 有怜悯之心,足以证明这万昌县的人过得不错。 “还有丰宜县人,岁悲痛亦能交谈,也是因为许多青年识得几个字,约束了家中人,我在京听闻这人肥增产、书塾识字的推广都有你的手笔,这么一看,小陈大人居功甚伟。” 陈延这么一听,微微有些怔愣,推行人肥耕种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过去做的一些事,留至今日,仍有余晖。 倒有种昭示过去的种种努力,不负昨日也不负今日的感觉了。 不过感慨完,陈延还是很谨慎加了一句:“方大人此言差矣,如此说来,此番赈灾功该居陛下最高才是,陛下慧眼,耕耘多年,百姓才有今日。” 这都是官场老油子说的话了,方潮平笑笑,没再多说。 - 今日和提到了灾后重建,陈延回到万昌,就把丰宜县的县令叫了过来。 他了解了一下,先前丰宜的县城本来就老、破,颇具古朴特色,平日修缮不多,城内的房子有木制的有砖的,这次泡了这么久的水,很多屋子怕是已经不能住了人了。 陈延先前在百理曾经建过新城,对此颇有见地,便给丰宜县令提了几个建议。 那县令听罢,眼神极亮,当即就在陈延这里用笔记了个大概,“陈大人果真巧思!就是不知道您和方大人会在西江留多久……” “按陛下的旨意,应当会等事了了再回去。”陈延偏头对他说:“此次重建,若是县城内有位置,不妨将县城的位置扩大一些,本官先前看你们的地图,发现有些村落离城确实太远。” 穷山辟野之中,鞭长莫及,“那边听说也受了灾,不若就动一动。” 当然,这个动一动不是直接让山里人进城,而是从这次赈灾中表现好的迁人入城,而后那边村落里空的位置接纳山中之人。 这样两边人都不容易有意见。 县令点点头,记下后又向陈延报告,说:“病棚那边许多有病人痊愈了,大人,是否准许他们回来?” “再等等吧。”有些病是稍有些潜伏期的,“定好了人若要动,便易生乱,也不急这一日两日。” “下官明白!” 丰宜县令走后,陈延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虽说一切都很顺利,但这连轴转之后,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 时移世易,果然已非当时壮年。 - 次日,昨夜新画的‘丰宜县’重建后城镇初稿的墨迹还没有干透,一盆冷水就自空中泼下。 方潮平和陈延都没有想到,天公如此不作美。 原先已经半阴半明,快要晴的天,忽然刮起了大风,这风很妖邪,令方潮平一刻不敢耽搁,便去了堤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