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百爪挠心之余,不觉涌上了一种作茧自缚的悲催无力感。 “你这是……叫我还是叫他?”裴谨忍了半天,抽口气问道。 仝则一瞬间笑得不能自已,这人还不要脸,不过别说确实挺贴切,他垂眼看看,那位大帅嘛,果然是又大有帅,这么想想,小腹下头灼灼的涌过一股密密实实的热流,转眼奔腾至四肢百骸,奔流着袭上心头。 或许今夜之后,他们很久才能再这样亲密的去爱对方,或许…… 仝则一念起,突然窜将上来,动作矫健像匹掠食的狼,一下扑在裴谨身上,一手握住大帅,“想要我么?” 仰面躺着的人双眸泛红,看得仝则更是心潮澎湃,眼风下移,惊觉此人居然还煞风景的穿着上衣,而那扣子是他亲手缝的,改良了从前的带子,那会儿自诩是合理的设计,现在再看,简直怎么看怎么碍眼。 他伸手拽上那衣裳,一用力,只听撕拉一响,素白中衣被他扯了个四分五裂。 汗水与气味混合,狂野和放纵交织。仝则身体燥热,头脑却异常清晰,他感觉着自己被那强有力的大帅占有着、攻陷着、疼惜着、也深爱着…… 再没有什么能比此时此刻的感觉更真实,更美妙了…… 翌日阳光明媚,仝则醒来时,又一次发现裴谨已不知去向,不过其人倒是很“贴心”的把被子都堆在了他身上,揉揉眉心,他直觉一定是昨夜这人抢被子抢得太凶残,太人神共愤,所以故意制造出这种虚假现场来堵他的嘴。 笑了一会,他起身收拾利索,匆匆吃过早饭,赶着去找那位昨夜刚替他背过锅的郑医官。 谁知郑老今日看他的眼神,颇有那么点不同寻常,似笑非笑像是大有深意,总而言之透着古怪二字。 仝则酝酿了一路谎话,正要挥洒,却见郑老扯住他往后头无人拽去,随后悄声对他说道,“不必多言了,药都给你备好了。对付大帅,我可是用了不传世的秘方,那药粉无色无味,只须一小勺,保管让他立马睡倒。” 这下轮到仝则诧异了,“您老都知道了?” 郑乐师拍拍他的手,“靳大人都和我说了。这事干得好,干得好,老朽是一百个一千个支持。” 支持就成,可他老人家那手拍起来就停不下来,从眼神到语气也愈发慈祥和蔼起来,“是个好样的,对大帅忠心可鉴,等这事过去,大帅一定会记住你这份情义。年轻人,我是真没想到你能有这份忠勇。” 这扯得有点大,仝则知道自己既非忠心,也谈不上义勇,反倒是说真心话,受伤谁不怕? 然而老军医那眼神好似在看孤胆英雄,他自觉受不大住,只好先不动声色抽出手,然后将胡说八道大法发扬光大,“您老抬举,我不过是觉得大帅对我不错,报恩是一则,说实话私心更是有不少,大不了受点小伤嘛,还能让大帅承我的情,往后我不也能背靠大树好乘凉?当然您老这回也帮了大忙,回头大帅知道了,也一样记您的好。” “哦,那不敢当,他不怪罪就不错了。”郑老撇撇嘴,很有预见性的连连摇头,“不过那都没关系,老朽只要能保大帅平安,其余的都是次要。孩子,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 他转去里间,半晌拎了个锡制小酒壶出来,看上去也就巴掌大小。 “别小瞧这个,里头装的,是我自酿的米酒,味道不用说了,还放了些止疼药,可以起几个时辰的效用,你明天早上临去前喝上几口,也就当是我为你壮行了。” 怎么弄得颇有几分风萧萧之感,太过了啊! 只是人家一片好意还得收下,仝则含笑接过来,“多谢多谢,等大功告成,我一定给您老人家回礼。” 这厢仝则谢过郑乐师,拿着药和酒去了,待人走远,从里间悠悠传出来一个声音。 “那酒,他应该会喝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