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靠的不过就是安国公府。要对付她,就得先扳倒陆家。只要陆家败了,季菀焉能有立足之地? 武阳伯闻言神情一震,目光逼视。 “陷害朝廷功臣,可是抄家灭族的重罪,你可知?” “北地十万大军素来听从陆家调派,年年军需数十万两,焉能知他陆家丝毫未贪?此次粮草险些被烧,知情人士早已被处决,焉能知道到底真相如何?”自古佞臣皆文人,说的就是季远这种人,“陆家一门勋贵,与国舅府和太师府有亲,更是东宫心腹,如此显赫,再兼军功加身,难保没有不臣之心。眼下北狄来犯,前线战事紧张,陆非离却借口杀了伯爵府的公子,谁知道是不是因贵公子发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才被灭口的?” 武阳伯听得眼神闪烁,薄唇紧抿。 季远继续道:“他陆家富贵滔天,我那侄女儿又是经商奇才,这几年联合太守府家的公子,不知赚取金银几何。即便军需不足,难道还不能从中抽取应急?听闻太守府的公子,和安国公世子交情甚好。当年我那侄女儿弄什么温室蔬菜,就是安国公和齐太守为她请功的,她由此得封县主。而在此之前,皇上每次赏赐,都由她如今的丈夫,陆非离所请。伯爷您想想,我那侄女儿,不过就是个乡野出身的农女,她何来的这等本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偷取来的技艺,而陆非离为色所惑,和她一起合谋欺君罔上。” 如果季菀在这里,一定对她这位三叔的口才之利佩服得五体投地。 “小人还说,此次二皇子反叛,乃清君侧。只因皇上听信谗言,建什么缝纫机厂,劳民伤财。而这缝纫机,也是我那侄女儿发明出来的。可以说如今大燕的内忧外患,都是他夫妻二人造成的。连萧府,周府,都脱不了干系。他夫妻二人才是大燕的罪人。可惜陛下被小人蒙蔽,再加之陆、周、萧,三家势大,朝中竟无人敢于谏言。” 他一脸的沉痛之色,仿佛真的悲愤于昏君无道,小人当道。 “若小人所料不差。从一开始,他们夫妻就狼狈为奸。先是在北地以商谋财,种种手段骗取皇上信任,入京后又以缝纫机之诱,蛊惑皇上建造生产,陷害皇子。小人听说,此次负责平乱的禁军当中,也有陆家人。而北狄也由陆家一力抗衡。届时平定内忧外患,陆家便是首功。而皇营军统领,乃当今国舅。若届时大军回京,萧国舅打开城门,陆家和萧家便可逼宫,扶立东宫。” 不得不说,季远做了充足的准备,连季菀有哪些后台,分别握有什么权利,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武阳伯心神大动。 他年过五旬,就一个儿子,被陆非离斩杀,此仇必报无疑。可要怎么报,却是毫无头绪。 陆家权势滔天,莫说是已逐渐没落的武阳侯府,就连姚相都无法与之抗衡,最后弄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季远早就有心投靠。 一个自负胸有墨水想要攀附权贵的平民,他原本是不屑一顾的。可下人传话说,季远自称能帮他抱杀子之仇,又听说他和陆非离的那个妻子颇有过节。武阳伯便想着,兴许能从那个女人下手,也就让季远入府相见。 没想到,这个读书人,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够狠,够毒。 想要给儿子报仇,就得彻底把安国公府扳倒,才能以绝后患。 “大人,您并未陷害大臣,而是替天行道,为君解忧,除奸佞小人。陆家一倒,周家和萧家也会被牵连,届时太子孤立无援。二皇子手握重兵,必能斩杀所有奸臣,还朝政清明。而您,便是从龙功臣。风家必再续先祖荣耀,成为大燕第一世家。” 武阳伯浑身一震。 他呼吸急促神情激动。 风家曾也风光无限,也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如今却只剩个空头伯爵。当年的开国大将,公侯之家,传至今日,最为风光的,便是安国公府。所以他才想着,将儿子送去军营。两家祖上有交情,他还亲自去信安国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