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西迁,我祖如何待尔部?如今恩将仇报,可还有良心?!”视连怒道。 “胡说八道!” 视连的大骂没有引起两人愧疚,反而更激起他们的怒气。两人都是狠狠握紧弯刀,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 “当初吐谷浑西迁枹罕,所部仅一千余户,能战之人有多少?不是我祖出兵相助,早被羌人和羯人吞得骨头渣都不剩!” “吐延被刺身亡,不是我祖力排众议,主动推举,叶延能继承王位,白兰城能够保住?!附国早就出兵!” “为当初誓言,跟随吐谷浑西迁的拓跋部从两千户减至八百户,和羌人通婚才能延续至今。结果王都是怎么干的?强行命我等迁移,让出游牧三代的草场!” 想起部落遭遇,白部和独孤部首领越说越气,将许多台面下的事都揭开盖子。有些年代过于久远,连视连都未曾听闻。 事情怪不得他,辟奚被他软禁,又死得太过突然,该传承的历史尚不及出口,都随他的死掩埋地下。 如果不是两名首领被激怒,当众嚷了出来,真相怕会一直掩埋,直到知情者全部死去。 “叶延和辟奚为何娶羌女?都是在我部同羌人通婚之后!立羌女为妃,不过是为打压拓跋鲜卑。背地里使出种种手段,千方百计分化,就是怕拓跋鲜卑和羌人进一步联合!” “历代继任的吐谷浑王,必定是慕容鲜卑血脉。你有羌人血统,绝不可能是辟奚亲选的继承人,只会是在部落间立起的靶子!” 两人不管不顾的叫嚷,在场之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这摄政之位是怎么来的?辟奚重病,依我看他早就死了吧?即便没死也会被你软禁,否则,绝不可能将王都交给你,更不可能给你掌控朝政的权力!” “说白了,你比剌延更不如!” 两位首领每说一句,视连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到最后,跟随他的吐谷浑骑兵都面带疑色,开始怀疑两人所言是真是假。 归根结底,正如对方所言,历代的吐谷浑国主的确没有外族血统,哪怕先主的王妃是羌女,且有亲生王子也是一样。 “一派胡言!”视连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却是格外的苍白无力。 “是不是胡言,等拿下你,到王宫中走上一遭就能明白!” 白部首领横起弯刀,率先打马冲锋。 独孤部首领不甘示弱,一声呼哨之后,所部勇士纷纷策马冲锋,杀向对面的吐谷浑骑兵。 在视连身后,秃发孤率领的骑兵早堵住退路。遇喊杀声起,立刻带兵冲杀,将视连和手下的骑兵全部包围。 视连被困时,拿起刀枪的羌人和杂胡结队搜索城内,砸开贵族和官员的宅院,遇上空的就劫掠一番,遇上有人在的,必会是一场杀戮。 战斗从正午持续到傍晚,吐谷浑守军陆续开始崩溃。 天色渐暗,又有乌云压上城头,眨眼之间,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 “燃火把!” 桓容采纳谢安的建议,没有鸣金收兵,在城门处设重防,并令汉兵点燃火把,势必要将吐谷浑王都彻底清扫干净。 “需提防城中人放火。” 吐谷浑王的金银,桓容不是太感兴趣,他关心的是城中留下的兵器,以及能打造兵器的工匠。 谢安和王彪之深以为然。 “王都能下,人心却不好收拢。” 这里不是西域,吐谷浑扎根多年,建立政权并一度强盛。实事求是的讲,若非辟奚突然“病重”,他的几个儿子脑子不比核桃大,此战未必能这般轻松。 “战后,莫何川将收入汉地。”谢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