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见此一幕,禁卫同时惊呼,就要上前逼开秦璟。 染虎等岂会让他们如愿,无需秦璟号令,纷纷张弓搭箭,将冲在最前的几人射落马下。旋即弯刀出鞘,呼啸着冲锋,和氐兵战到一处。 兵戈相击,双方皆有人落马,却无一人后退。 棋逢对手,战遇强敌,断无后退之理! 秦璟策马上前,枪尖抵在苻坚的喉咙,低沉道:“你可愿降?” 苻坚无视喉间的冰冷,哈哈大笑,道:“成王败寇,休要辱我!” 秦璟没有多言,翻身下马,走到苻坚身前,单手扣在肩头。 苻坚瞳孔微缩,闭目长叹一声,道:“秦玄愔当世英雄,败于你手,我死亦无憾。但请取我头颅,饶过氐族百姓。” “贵族官员何论?”秦璟问道。 苻坚睁开双眼,冷笑一声:“尽杀之!” 城头上,氐兵被甲士包围,一个接一个死在刀下。 余下的要么失去斗志,要么当场陷入疯狂,但无一例外,都会被甲士斩杀,成为祭品,祭奠死于贼寇刀下的万千亡魂。 桓容坐在武车上,眺望城头,虽看不清城中情况,却能从声音推断,入城的秦璟占据上风。 “典魁听令。” “诺!” “率领两队甲士埋伏城外,严加盘查,不放走一个氐人!” “诺!” “许超。” “仆在!” “率一队甲士入城。”桓容顿了顿,眯起双眼,意味深长道,“秦兄既言市粮之物可以入城自取,我自然不能辜负他的好意。” 简言之,秦璟手里金银不多,桓容运来的粮草又着实不少,全部市换,已经有些捉襟见肘。 加上前者还想购买两车药材,顺便聘请队伍中的医者,以便战后救治伤病,给出的“价格”绝不能低。 秦四郎和桓使君商量,钱不凑手,不如容弟入城自取。 桓容考量之后,点头表示,可以。 于是乎,两人很快达成共识,苻坚的东西不抢白不抢,只要不过分,桓容大可入宫内随便拿。 地盘归秦氏,长安划归秦策治下,这点不容质疑。 金银如何分,还可以彼此商量。 当然,桓容绝不白拿,该出的力气一定会出,能帮的忙也是责无旁贷。除此之外,“粮价”也不会要得太高,毕竟人情和同盟还在。 苻坚压根没能想到,自己还没咽气,手中的财产已被划分完毕。 慨他人之慷,秦四郎很是大方,桓使君也没打算客气。 长安宫中的金银珠宝、玉器古玩、绢帛绸缎、琥珀香料、珊瑚彩宝,都将被一车车运出,分别打上“秦氏”和“桓氏”的记号。 第二百零九章 青铜鼎 秦时咸阳,汉时长安。 这座古城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西周文王时期。 作为人类历史上最早被称“京”的城市,长安居华夏古都之首,盛载着秦、汉的强盛,隋、唐的繁华,演绎着华夏民族的大气包容,记载着华夏历史中最光辉灿烂的篇章。 站在长安城下,举目眺望,昔日的强盛繁华已不可追寻。 渭水依旧贯穿都城,沿岁月流淌,川流不息。仿效天象北斗建造的桂殿兰宫皆已不存,多数毁于战火,荡为一地寒烟。 经历过汉末乱世,五胡内迁,长安城内的政权不断更迭,部分宫殿依旧矗立,经过简单修缮,成为羯、氐等胡族的统治中心。 然而,无论经过多少工匠巧手,昔日的巍峨壮丽终不可寻。湮灭在熊熊的战火之中,化为一道道虚影,没入历史长河。 只在河水奔涌时,于水花中浮现一座座海市蜃楼,供后世人追忆。 站在断壁之间,追寻尺椽片瓦,放空思绪,感受着吹过颊便的朔风,仍能描绘出百年前的层台累榭、雕栏玉砌、飞阁流丹。 这里盛载着数百年历史,烙印着华夏先民的强悍、不屈,留给后人无尽的缅怀与豪情。 武车停在太极殿前,桓容推开车门,跃下车辕。 双脚落地的一瞬,仰视明显带有两汉痕迹的建筑群,不由得神情微肃,深深吸一口气,冷意从喉咙直灌入胸腔。 这里曾是汉时宫殿一角,战乱中被胡族占据。 部分建筑毁于大火,唯主殿屹立。 此时此刻,站在石阶之下,复杂的情绪一并涌上,难言心中是什么滋味。 闭上双眼,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