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那天说他拿着他后妈前夫的遗产创办的事业没有错处,是完全成立的。 刚才她讥讽他拿要樊之雪爸爸的遗产去包养樊之雪,就是让他想到那天这句话,让他觉得无端窝火和气愤,可他偏偏无法择得一干二净。 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她没必要为了这件事咄咄逼人,毕竟他和他们樊家有什么恩怨,那区区八万块对于他现在所获得成就钱财也根本算不了什么,她作为接受他圈养的金雀,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激怒他。 可现在,提起她三叔的死,她说她恨陆沁母女,因为她三叔。 他突然很迷茫,又觉得两手空空,想要抓住什么。 樊莱在他怀里哭了很久,到最后,泪变成冰柱,她主动搂他的腰,想把他揉进她空洞孤寂的身体里。 她知道他失态了,在一个最不该、最不值得可以看到她情绪崩溃的人面前。 可眼下,她的确只有他。 他回来敲门的那一刻,她觉得他既是那个剪她头发的男孩,又是十几岁的徐少勖。 * 樊莱之前在湖心小区看房,是因为她打算在附近新开一间琴房。附近有两所幼儿园,现在很多家长将四五岁试作学习成才的最佳时期。 在南湖那边的琴房,已经有很多幼儿园的家长带着自己孩子去咨询学琴问题,樊莱和宋阮都决定先不招收六岁以下的儿童。 一是因为现在琴房的人手不够,虽然樊莱给出的薪资算丰厚,但没有几个年轻女孩永远长期在一间小小的琴房耗着,前几天,才又走了一个,说是要去艺术团发展。 二是因为南湖那边的学生年龄比较大,基本上都是小学四五年级以上的学员,针对不同年龄层,教学计划肯定是不同的。 于是樊莱和宋阮决定在幼儿园附近,单独开设一家琴房,规模不需要太大,招生规模也用太庞大,这样有利于分开教学,教学质量也可以提高。 最终她看中了湖心小区其中的一栋商业楼。 搬钢琴那天,她就在湖心小区监工,纪景清突然打电话过来。 “晚上周强他们在湖心小区楼顶烧烤,就上次你看房那个小区,六点我去接你。” 樊莱没让他接,说反正自己知道地方。 纪景清没再坚持。 挂掉电话,宋阮走过来,对她说:“都安置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正式开课?” “等你婚礼结束?” 宋阮笑了,从包里掏出一张请帖。白色的卡片,上面有镂空的花印,紫色的丝带,绑成精致的蝴蝶图案,烫金字体。 宋阮&沉觉 “这么客气呢,还亲自给我送请帖。” 宋阮说:“这是我和沉觉手工制作,只有十张。” 樊莱微微惊讶,立马小心翼翼护着珍贵的请柬,“我可得好好珍藏。” “婚礼打算请多少人?” 宋阮如实回答:“就他家里人和亲近同学朋友比较多,十来个,我这边就你还有之前艺术团的人。” 樊莱点了点头,许久没说话,长久凝视着手里染上自己掌心温度的请柬。 宋阮离开后,樊莱说要留下来试试手,本来只是随便找个借口,可她真的一个人坐在空旷的房子里弹了一下午的曲子。 除了三架钢琴,房子空荡荡的,还没有别的家具配置,每砸落一个音节,四面八方的回音都会无限扩展延伸,一层又一层,如湖水将身处孤岛中心的她包围住。 弹到最后,天黑了,她差点错过男人通知的六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