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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十几年,都没有回过龙平看她爷爷奶奶一眼。”

    “哦,现在要用钱了,连我三叔下葬的时候她们都不出现,甚至一滴虚假的泪水都没有在我三叔的棺材前掉过,回去吃顿饭,就想要回遗产,挺恶心的不是吗?”

    “纪景清,说实话,我觉得你也挺恶心的。”

    她放下筷子,说完起身,把纪景清眼疾手快地拉回去。

    “樊莱!”

    她的腰重重撞了一下桌角,痛到她头皮都在发紧,她预感,明早要淤青了。

    纪景清本来是想拦住她和她把话说清楚,因为他突然被她冰冷绝情的语气震慑到了,而且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实实在在带着排斥的情绪。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不知好歹的“情妇”,也没有见过这么脆弱的樊莱。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流,抽泣声极为克制,却依旧能听到胸腔里的巨大啸鸣。

    她和那个四五年都不回家过年的三叔没有太深刻的亲情,记忆最为深刻的是那年他离婚的消息传到樊家,说他名下大部分财产在婚姻期间就转移到了陆沁名下,严女士义愤填膺,痛骂这分明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陷阱。

    樊实树初中毕业就到南州打工,而后一步步往上爬,自己做了老板,赚了点小钱,娶了南州姑娘陆沁。

    可陆沁也不是纯正的城市人,老家是新州一个小县城的。和樊实树结婚后,她不断游说樊实树出钱给她在新州老家起房子,给自己娘家人买车买基金。樊实树对她感情很深,出了名的“妻奴”,所有的财产几乎都在陆沁的掌控下。

    樊之雪十五岁的时候,陆沁突然生了个儿子,当时消息传到龙平时,两个老人都乐坏了,但没过多久,就传来樊实树离婚的消息。

    据说是樊实刚早就怀疑陆沁外面有人,给他带了绿帽子,他怀疑儿子不是自己的,所以要求去做亲子鉴定。陆沁不肯,说他不肯相信她,夫妻信任遭遇严重危机。樊实树或许是不敢面对,得过且过,也没有再强硬要去做亲子鉴定,并且在陆沁第无数次提出离婚后签了字。

    可到了离婚才发现,十几年间,他被那个女人套走了多少钱。

    在外打拼数年,最后还是孑然一人回到家乡。

    樊莱过年时经常听樊老太太说起她几个子女小时候的故事。

    樊实树是家里最小的儿子,有一天发高烧,没钱去诊所。后来他被前妻牵着鼻子走,卷走资产,樊老太太骂他只有半个脑,脑子不灵光,但最后说着说着,又开始哭着骂樊老爷子,说都是他当时不争气,不会赚钱软骨头任由其他兄弟欺负,才会让老三发高烧没得到及时医治,变得和他一样缺斤少两的,老实过头,任由人玩弄。

    樊莱得知樊实树的死讯时,正和宋荷苗在长春,当时她们准备返程,在火车站候车,她看到严女士发来的消息,眼泪瞬间就掉下来。

    那是她第一次觉得死亡离她这么近。她的亲三叔,爸爸的亲弟弟,才四十多岁,平素身体健朗,突然说没就没了。

    她觉得很不真实,说不上来哪里难受,心脏被挤压似的难受。坐在靠窗的位置,她带上帽子口罩,望着窗外,眼泪止都止不住。

    就像现在。

    纪景清惊愕得无以复加,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可联想起她刚才说她觉得他也挺恶心,那句话就像给他判了死刑,让他手足无措。

    当初陆沁拿了一百万,主动给了他二十万。他一开始没动那笔钱,后来创办科迅的时候临时遇到一点意外,他才从中抽了八万块钱,解决了资金问题,成功注册了商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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