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去吩咐侍女热羹汤,并带了杯温水进来,才埋怨道:“小姐,你怎么能在外面喝这么多酒!你酒量本来就不好,喝醉了还爱胡言乱语,胡作非为……” 任遥抱起瓷瓯‘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被她说得一阵心慌,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试探着问:“我喝醉了都干什么了?” “奴婢哪里知道!是大公子和二公子把你送回来的,一回来你就睡了,还说呢,冯公子一大早就走了,他来向你告别,奴婢怎么叫都叫不醒,眼睁睁看着他恹恹地走了……” 任遥一滞,动作僵硬地扭头看她。 “这是真的,不是做梦……” 冯元郎的事不是做梦,那冯元郎前边的事也不是做梦了…… 任遥心里咯噔一下,忙下榻奔到铜镜前,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嘴。 红若胭脂,艳若桃夭,唇线圆润饱满,非常明显的……肿着。 完了…… 任遥颓然跌坐在妆台前的木凳上,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不断盘旋,无限放大。 她还怎么有脸再见文旌。 …… 日光澄净,洒在廊前,将栏杆上的锦葵雕花映得格外明晰。 文旌抬手挡了挡投进来的阳光,继续听着金明池和扶风的禀报。 “如大人所安排的,由吏部呈书举荐千牛卫中郎将夏普接替舒城,任北衙四军统领。魏太后那边的人只略微提出了些异议,没有大加反对,事情还算顺利。” 扶风道:“我觉得有些奇怪啊,北衙四军涉及京畿防御,魏太后怎么会这么轻易就交出来?” 文旌垂敛下眉目,眼底划过一道精光。 金明池眼梢飞翘,勾起一抹不羁笑意:“看来大人所料不虚,舒城在魏太后心中的份量不轻啊。” 扶风与江怜对视一眼,迷惑更甚,忙追问道:“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倒是说清楚些。” 金明池道:“本来舒城已经被押送出城了,可大人让我知会京郊的驿馆寻个名目将他扣住,再把消息透露出去,让魏太后的人知道。本来只是投石问路,想试探一下魏太后的反应,果不其然,她自打知道舒城被扣下之后,就一副投鼠忌器的模样,连在朝堂上也不大跟丞相作对了。” 文旌自打从舒檀口中知道了其母与殷如眉的关联之后,便有些怀疑,或许舒城当年的杀妻行为不单单是为了抛弃糟糠、另攀高枝,还有可能是……杀人灭口。 毕竟根据舒檀的证言,舒秦氏极有可能知道杀害殷如眉的凶手是谁,正在她要带着信物向渤海殷氏求助之时,却被杀了。 这桩案子,若抛开其他,单纯来说,杀人灭口的可能性极高。 若是杀人灭口,那必定就是有人指使了。 魏太后的种种表现,看起来都像极了是有把柄和秘密在舒城手里,不希望他被逼入死路,更不希望他落入他人之手。 文旌沉吟片刻,站起身,道:“你们先休息,我要去见一见义父。” 他孤身一人穿堂而过,到了前院,见任广贤的卧房门紧闭,正想敲门,门却先从里面被敞开了。 任遥抱着漆盘刚迈出来一条腿,抬眼一看,见是文旌,脸颊一阵滚烫,又默默地把那条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任遥:我该怎么办啊??人生好艰难…… 感谢欧尼酱的地雷~~ 第25章 戏精 “二哥。”任遥轻轻叫了一声。 她视线低垂,盯着门前的青石板看,仿佛要仔细地数一数上面的雕花纹络。 文旌沉默片刻,凝着任遥的脸颊,温声道:“醒了?头还疼吗?” 任遥嘟起嘴,有几分懊恼,下意识点头,点到一半,反应过来什么,忙又摇头。 文旌看着她这模样,不禁笑了,刚才还彤云密布郁郁寡欢的心境透进一丝光亮,唇角挑起一线优美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