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趁着他双手搂抱自己,又偷偷想伸出手来摸他脸,被他发觉,把她两只使坏的手背到身后牢牢抓着,她急着嚷嚷:“错了错了,这次真的,真的错了!”他冷眼瞧她故技重施,没有用,滑头滑脑就得治,人不老实就得罚,就是把她双手在后面抓着,不让她动弹,可是他治了她一会儿,却被她扭着身子,那挺拔的身段给勾起了一腔燥郁,她身段匀称,该细的细,该有的有,胸口一片雪峰光景最是诱人……他从前见识过,却没吃到过,想着就烦恼。 他就是喜欢她这个不端庄的样儿,他快烦恼死了。 国师还没想好怎么解决自己的烦恼,这时候,忽然听得那头传来人声,“夫……”宝珠的话语噎在喉咙里,被打断了,没一会儿,一行人就走至跟前。 顾柔回过头,看见一群衣着华丽的妇人迎面而来,其中被簇拥着的三人气度尤为出众,两位中年妇人,一位妙龄少女,看着国师和顾柔,神色皆是愕然。 国师放开顾柔,脸上还挂着墨,态度忽然端正起来:“母亲,姨娘,郁清。” 71|1.9 078 …… 顾柔心头发虚,从来没有这么想打个地洞钻进去过。 对面站着一行妇人,顾柔一眼望去,只见那中间的中年妇人眉峰微蹙,目光犀利如电,正瞧向自己。 这妇人正是国师的生母孙氏。慕容修过世后留下一妻一妾,其夫人孙氏乃是将门之后,被皇帝亲封为一品诰命,她穿一着枣色曲裾,抹额上珠玉宝翠,拄御赐的凤头杖,腰里戴佩容臭。她体格高大矫健,在所有妇人中身高高出一筹,容貌却不粗莽,双目炯炯有神,自带一股威严。 孙氏见到顾柔,露出片刻的讶色,转向国师:“我儿,这位姑子是?” 国师朝她跪拜,顾柔也随着跪拜,两人一同起身,国师应道:“母亲,这是顾柔。” “民女顾柔,见过夫人。”顾柔心里紧张,声气渐自弱了。 再朝那对面两旁瞧去,只见孙氏后面几个丫鬟面带新奇,隐隐有笑意,眼神互交,仿佛窃窃私语,她想起自个的脸上还沾着黑墨,更加害臊,低下头去。 她说完,孙氏也不言语,只是凝目端详打量,气氛一时沉默尴尬。 国师道:“儿先下去沃面,劳驾母亲和姨娘先移步厅中,儿顷刻回来。宝珠,客厅奉茶。” 孙氏身边服侍的郎妪说道:“夫人刚回府,不如先将衣裳换过,再来用茶。”孙氏点点头,对身边姚氏道:“女弟,你我一路兼程赶来,也困乏了,先各自回房拾掇一番,客厅再聚。”姚氏一袭道装,手执拂尘,朝右侧轻轻一撇让开道路,恭敬俯身:“女君先请。”一行人便沿着湖畔的白石小径离去。 临走时,跟在孙夫人后面的年轻小姐回过头看了顾柔一眼,顾柔刚好和她打着一个照面,只见她粉面桃腮,花容月貌,倒是一个标致的美人儿。 顾柔还没从刚刚的窘迫里醒过神来,心里头忽然飘来他的声音:【你跟本座来。】她骤然抬头,只见他已转了个身,朝脚楼书斋而去。 书斋里,顾柔洗干净了脸,用甲煎涂过面,照了照镜子,见脸上再没墨迹,轻轻喘一口气。 可是心中懊恼,却是难消——怎么就这幅模样的时候,和国师的娘亲见了面! 她从屏风后面出来,国师也擦洗了脸,换了身对襟黑白色的天仙洞衣,在外面等着她。 【本座先去前厅见母亲,】他牵了她的手,一阵柔声安抚,【莫紧张,我母为人宽和,不忌小节,前头的事情她不会在意。你先在此小坐,本座见完母亲,再来找你。】 他说罢便去了,松开手的那一瞬,顾柔心里一抖,好是慌张,只怕他这一去,再也不会回来。 …… 客厅里,果盘齐备,二位夫人还没到,褚妪率着几个丫鬟们先到了,分别检查了客座位置数量,调好熏香灯烛,把四面通风的窗户打开。 孙氏身边一共四个丫鬟,分别唤做殷春,伊春,咏春,茂春,这些丫鬟自幼跟着孙氏习武,腰上都各自佩戴一些轻巧兵器,伊春和咏春腰里别的是月牙弯刀,伊春的单刀,咏春的则是二把成一双;茂春佩戴一梅花匕,跟容臭挂在一起。殷春是较为年长的得力丫鬟,这会和郎妪一起,在房里孙氏跟前服侍着更衣沃面,还未前来。 丫鬟们穿着统一月白半臂配水绿褶裙,梳着双髻,一个个嫩得跟水葱似的。从眼神形貌里看得出,比一般大户人家的丫鬟们都灵动跳脱些,也更敢于说话。茂春拿着掸子,扫了一下香案上的炉灰,忽然轻轻就笑了起来。 旁边的咏春正用小箕子帮她接着香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