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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是些小麻烦,真正的大麻烦是:因圣上增加边缘地区取解名额,光沅江府就增了五个,引起了其他地区试子极大的不满,若边缘地区恪守法度凭真才实学中了这些名额倒也罢了,只要发生舞弊事件,他们必定揪着不放,他们甚至希望发生这类事件,好让圣上收回这些名额,故而柳蕴此案发生得时机太不对了,倘若京中闻了,圣上震怒,寝收回增加的取解名额,那所有学子不得恨死柳蕴了?

    故而,案子最好的结果就是洗刷柳蕴的冤屈,证明柳蕴没有作弊,那一日清晨,冬葵到夫君衙门时,许多学子都汇聚在衙门前,请求府中严查此案。

    “还得寻许多学子来。”顾颐道。

    温在卿遂派随从去寻翰林院编修,编修凑不够数的话就去弘文馆找学生,务必凌晨前汇聚在衙门前。

    顾颐瞄了一圈,“崔时桥呢?”

    “写本子呢!”

    此时胡明志欲言又止,顾颐瞥见啧了一声,“我知道有三堂会审,到时会请刑部……”

    胡明志的沉痛摇头让他预感到了不妙,他抓狂地徘徊数步,温在卿自从胸前备塞枕头后已经什么都能接受了,“你说吧,死不了人。”

    胡明志张嘴,“夫人从县里到府中击鼓鸣冤,实则是越讼,按照我朝律令,若是越讼,先笞五十……”

    顾颐等人面容紧张:“小夫人挨打了?”

    “并未,正巧有人路过,救了夫人。”

    几人不敢问,一问再问出来一个秦立那般的人物,真的会忍不住爆粗口,他们憋住了,死撑着不问!

    胡明志憋不住了,“求求你们问一问,我要疯了!”

    温在卿可怜他,“这人是谁呢?”

    胡明志笑了笑,笑容蕴藏着死亡的味道,他将声音压到最低,“我也是很久才知道那人是谁,如今那人就在广陵宫里。”

    已是深秋,寒风带着刺刮到面上,几人狠狠打了个寒颤,广陵宫里那位是幼帝皇兄,曾坐过龙椅,被柳蕴以弑君的名义废了,而后被囚至广陵宫中永不得出,现今这么个情况,把他拉出去做戏,会死人的啊!

    还数温在卿稳重,他咬咬牙,“此事我们插手不得,唯有请示大人,胡明志速去禀报大人。”

    胡明志又至牢房,忍着惧意禀报此事,柳蕴听罢面无异色,如寻常般安排,“备马,我要进宫。”

    一路疾驰到了宫中,畅通无阻地来至广陵宫前,宫殿四周戒备森严,守门将领一见是他,行了礼后心照不宣地开了宫门。

    柳蕴迈步进去,宫内杂草荒芜,凄凄清清,正殿大门敞开,烛火摇曳间,一位背对着殿门的男子犹如僧人般对灯冥思,单衫竹架,清瘦非常,正是废帝顾雍。

    听闻脚步声,顾雍缓缓睁开了眼,眸中波澜不惊,他未回头,已知来人是谁,不由轻轻一笑,“容我猜测一下,能让大人进这个门也就只有小夫人了吧。”

    第25章

    他之所料,半分不假。

    “殿下依旧心思敏锐,”柳蕴负手踩在门槛上,居高临下地一望,眸中厌恶尽现,“速随臣出宫一趟。”

    殿里烛火熄了,天幕上星子寂寥,发出暗淡的光,柳蕴言罢不等废帝行动就已掠身往回去,及至宫门口翻身上马,骏马飞驰中,身后废帝紧追不放,一袭单衫被月光浸了个透。

    骏马在建成的府郡县衙前停蹄,胡明志等人匆匆迎上来,柳蕴没有下马的意思,夜风中声音冷冽,“与他说清楚,不可出错。”拉起缰绳往旧街奔去。

    莫说胡明志等人不知如何同废帝提此事,单单对废帝的称呼就使他们发了愁。

    “大人称其殿下,不若我们跟着喊?”

    “只能如此了。”

    几人正说着,一骏马扬蹄而来,是废帝到了,几人赶紧闭了嘴,站在马下不动,他们不能跪以弑君名义关押起来的废帝。温在卿体恤后辈勇担重任,在废帝下马后迎上来建议,“殿下,我们屋里说。”

    “不必。”废帝甩开衣袖里灌满的风,“所为何事?”

    看向温在卿的目光地含着阴冷,温在卿忍着发麻的头皮硬抗着,斟酌着用词将事情一说,废帝清瘦的面容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小夫人现今人呢?”

    温在卿:“在街上……”

    “殿下可要准备一下?”胡明志突地插嘴。

    废帝似笑非笑地睨来一眼,像是看破了他的心思,却不点明,只施恩一般地回,“寻套黑色衣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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