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第二个问题,他只是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云飞镜偷东西,大家当然都看不惯她。” “……” 周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脸上已经有了果决之气。 “你给我过来。” 周海楼毫无防备心地走上前来:“怎么……啊!” 从小到大,周靖没碰过周海楼一根指头。然而今天,他竟然抡圆了胳膊,狠狠抽了周海楼一个大耳光! 那一记耳光真是又狠又响亮,周靖正值壮年,又不失保养,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手劲儿也像个年轻人。 这一嘴巴打得周海楼整个耳道嗡嗡作响,他偏过头,维持着那个刚刚挨打的姿势,表情怔忪,看起来简直像是被抽傻了。 华秘书像是壁花一样站在墙角,见到这一幕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周靖质问道。 他以前也总说这话,只是从不当着周海楼的面说,而且多半只是和华秘书这样的心腹吐露一点,仅仅类似于“儿女都是债”的抱怨。 这是第一次,周靖从神色到语气,都宣扬着他说这话是真心实意的。 他是真的怒气盈沸,他是真的心灰意冷。 “我和你说过多少遍,宋娇娇人品不行,她心眼不正,她有问题。我是你爸爸,我的话你一句都不往心里去,一个比你小一岁的女孩儿都能把你耍得团团转。” “她说表丢了,你就信是表丢了;她说表找回来了,你就信是找回来了;她说云飞镜住院不干她的事,你就完全觉得这事和她没有关系,是吗?” 周海楼猛地抬起头来! “爸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脑子?” 华秘书在心里无声而悠长地叹了口气。 这还用问吗? 有关他这番隐秘的心理活动,周海楼是不知道的,他甚至没注意到华秘书在这间办公室里,以为现在办公室里只有他和周靖父子二人。 所以他冲周靖喊得格外声嘶力竭,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的亲爹留。 “我就不懂了,你们为什么都护着云飞镜?就因为她学习好?她那么穷,家里没钱、没人、没爹没妈,来盛华读书都是用助学金。又凶又没礼貌,从小欠人教育,做出这事不正常吗?” 如果此时地上有个地缝,华秘书一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 哪怕把他挤成个片片,把他压成一张肉纸,他也绝不留在这间办公室里。 周海楼无心说出的字字句句,全都是在一刀一刀地扎周靖的心。 他只差没揪着周靖的领口,啪啪地扇他的脸:你老婆死了、你女儿没人养了、你亲闺女辛辛苦苦,自己个儿把自己个儿拉扯到这么大,天天都在外面被人欺负。 他们看不起你女儿穷,看不起你女儿家里没人,看不起你女儿没有亲人能帮忙。 ——这么多年了,你这个当爹的,人都在哪儿呢? ——是个人都知道你女儿没爹啊! ——周靖啊周靖,你闺女受了这么多年的气,最后落在你儿子手里差点被折腾得没命,你得是个死人啊! 这一瞬间,周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吐血去死的心都有了。 偏偏周海楼还擦了一把自己刚被扇得开裂的嘴角,毫不犹豫地打出了最后的致命一击。 周海楼想到陆纵的不分好歹,想到严铮青的阵前反水,想到舒哲两边倒的那个软骨头劲儿,又不知怎么地想到了刚才来接他的那个,年轻漂亮的生活助理。 他口不择言地质问周靖:“事都过去了,你现在给云飞镜出什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