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脑海里闪动一下,便沉到了思绪的深处。 云飞镜解决了这个问题,就不再理会对方的小九九。她拔开笔帽开始背课外的扩展单词,在背了一组近音词后,旁边突然飘来一声细如蚊讷的哼哼。 是同桌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云飞镜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时,她抬起自己纤细的手指,沿着两人桌线的部分清晰地划了一道。 如楚河汉界一般,左右分明,干净澄清。 那道桌缝上,曾经滴落过云飞镜的一滴血,当初同桌只漠然地擦去自己桌上的半滴。 古人有割席断义,云飞镜倒觉得不用这么糟蹋东西。她给同桌一个手势,这人心里就应该很清楚是怎么回事。 看在他母亲因为常年辛劳,而发黑皲裂的双手的份上,云飞镜给他最后一分面子。 —————— 中午一点半,舒哲果然定点前来打卡。 他这些日子殷勤惯了,来见云飞镜时就从没空过手。 就像现在,他左手一杯百香果奶绿,右手提着一盒马卡龙,脸上的笑意也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云飞镜看他一眼,心想这等人才居然不去r国夜店从业也是可惜。 舒哲把几样点心整齐地码在云飞镜手边的窗台上,底下还垫一张淡蓝色的干净帕子——在这种讨好女生的小细节上,他总是不肯错过一边一角。 等东西都放妥帖了,舒哲才笑着和云飞镜开口:“大学霸昨天考试怎么样啊?” 云飞镜眼睫微垂,声音里没有诧异,只是用平淡的口吻叙述:“你消息那么灵通,昨天发生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舒哲眨了眨眼,回手往自己衣兜里一插,没摸着扇子,于是只好转而抄起同桌的一个本子上下给云飞镜扇风。 “你这话说的,这种事我能不上心吗,就喜欢看我下不来台。”有点生硬的圆了一句场,舒哲这才讪笑着解释,“我想着你这么厉害,这件事也结束得干脆,再提起来不是反倒给你添堵?” 凭他的资质,做夜店头牌都可惜了。云飞镜现在觉得他适合当老鸨子。 云飞镜面无表情地说:“对,陈萍儿退学退的非常利落。她昨天突然跳出来,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你之前说过怎么给我出气来着?” 舒哲完美的笑意终于僵了僵。 “这么重要的事当然一直都在做的。你吩咐的事我哪敢耽误一会儿呢,始终都是找出一个我就收拾一个。你听我念这个名单啊,我好知道他们最近有没有过来跟你道歉……” 云飞镜缓缓地抬起了一只手。 那只手洁白、纤细,修长。早年的辛苦让它手心里覆着一层薄薄的茧子,即便如此,也架不得少女天生丽质,手背即使经历风霜也依旧润洁而光滑。 倘若手背上面没有几道如象牙生裂般的细碎伤痕,这只手是极美极美的。 然而此刻,舒哲看着那只手,猛然收声,脸上缓缓浮现出了紧张的神色。 他盯着那只手的眼神,就好像在防备着文弱的少女出手,一把掐住他的命门。 云飞镜慢条斯理地说:“你不想面对陆纵的拳头,就提议从我这里换一张赎罪券。我不太满意这笔交易,但还是给你了这张赎罪券。” “……那,大学霸要我现场唱一首聊表感激?” “你的感激在我这里一文不值。”云飞镜评价道,“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陈萍儿昨天为什么会有机会诬陷我?” 云飞镜似笑非笑地抬起头来,眼神里闪动着冰冷的戏谑,看得舒哲心头发凉。尽管两人现在一站一坐,在高度上明明是云飞镜矮了舒哲半个身位,然而舒哲莫名地感受到一种居高临下的压力。 “她、她……” 没等舒哲把话编圆,云飞镜就再次打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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