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对盛华的定位已经变成了“过去时”。是典型的身在曹营心在汉。 盛华很好,这里有崭新的多媒体大楼,教室里的教具总是当前最新, 理化生实验室专门辟了一座大楼,人人都有实验课上。而且各种社团建立也好、活动组织也罢, 只要能提交方案,学校就愿意批。更有着宽敞开阔的活动场地,体育馆、游泳馆、田径场、足球场、网球场…… 这里财大气粗,有本市第一流的环境,却没有第一流的人心。 当来自身旁同学的恶意如山洪倾覆般当头压下时,云飞镜甚至没法找到尺寸之地安放一张书桌。 所以她一定要离开。 早晨第一节 课是英语,盛华聘请的英语老师是从外面留学回来的,说一口吞音的伦敦腔,发音相当地道。他授课的做派也很西方,课堂上更注重于互动而不是单方面传授内容。 今天这堂课,他提出了一个有关人际关系方面的话题,然后给出了一道思考题,要求同桌之间进行讨论。 云飞镜的同桌畏惧地看了她一眼,虽然朝着她的方向转过身来,不过半晌都没有出声。 在陆纵表明了对云飞镜的态度之后,他流露出过修复关系的意思。但当云飞镜似笑非笑地逼他收下一个舒哲送来的饭盒后,他从此就安静得像个鹌鹑。 他又一次恢复到了从前那种不和云飞镜说话、也不和云飞镜作任何形式交流的状态里。只不过这一次,他常常悄眼打量云飞镜的脸色。 云飞镜不理睬他,他就自己领会了,讪讪地扭过头来,尴尬地搓两下手。 可能是因为今天的云飞镜神色格外神清气爽的缘故,同桌看了她两眼后,竟然有勇气说出:“那个……昨天区考怎么样?” 云飞镜挑了一下眉头。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非常好。” “嗯。”同桌尴尬地清了一下嗓子,眼神向左右飘忽了一阵,又问云飞镜,“最近过得还好吗,有没有别人欺负你?” “……” 这可不像是他的性格能问出的问题。同桌一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心明眼亮不如耳聋目盲的那种人。 云飞镜眯起眼睛来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把同桌看得浑身汗毛倒耸。 他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了?” 这表现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云飞镜甚至不用多想,反正目标人物就那么几个。她稍微在脑子里一过——不是舒哲,那家伙天天孝子贤孙一样定点过来打卡请安,嘘寒问暖的本事比同桌等级高太多了,不用委托别人。 严铮青没脸过来见自己也有可能,但以他平时的作风,大概不至于把同桌吓成这样。 那么,问题应该就是出在陆纵身上了。 云飞镜开门见山地问:“陆纵让你过来打探我的消息?他给你什么好处?” “……”同桌的脸色一下就白了,他嘴唇翕动几下,最后几近恳求地说,“我家里供我读书不容易,你就饶了我吧……” “哦,那就是没有好处,但是做坏了有拳头。”云飞镜嗤笑了一声,眼里流露着赤裸裸的嘲笑之意,“看来缩头缩脑也不能保证你的安全,是不是?” 同桌难堪地撇过脸去。 云飞镜没有继续落井下石。她转过头,面无表情地说:“行了,让这件事结束吧。陆纵和你约了什么时候见?你告诉他,云飞镜让他中午过来。” 沉吟片刻,云飞镜把时间定在了一个相当精准的时刻上:“一点四十让他过来找我,不要早到一分钟。” 同桌慌忙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地答应了。 他在点头的同时,心里曾经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舒哲不是每天一点半左右会过来找云飞镜吗,云飞镜怎么把两个人见面时间安排这么近? 但他一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早就失去了深入思考问题的惯性。这念头只在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