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郁自觉这些年来其安分守己,并无异心,便准了他的请求。 说来也是巧,高骞母妃竟是闽南人,高郁便封其为闽南王,准其母妃同其离京。 高骞在京中并无什么家产,得了册封便谢恩辞行,就在高郁出发去南京前,高骞已启程去往闽南。 高骞这一走,与朝中局势来说并无影响,毕竟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权力中心以外,只是身份特殊了些而已。 但于高泽来说却犹如晴天霹雳,新皇登基,照理说应当会先给其他皇子封爵,但现在就连终年不见其人的高骞都封了亲王爵位,而身为善德帝第三子的他早已成年,却仍旧只是郡王…… 高泽并不愚钝,稍稍一想便知道高郁可能已对他起疑,于是便遣人试探,递了封封爵的折子上去。 哪知这折子上去之后却几日没有回音,高泽怕惹得怀疑,便也没追问。 可就在定下寒衣祭祀后的第二天,高郁却又突然放出风声,说要祭问先祖子孙功绩之后再封爵。 这话仿佛一个信号,触动了高泽早就紧绷的神经,他几乎立时就懂了高郁话里的暗示,也明白了这些日子风平浪静下涌动的暗波到底去了哪里。 可他已无它法,高郁一路顺畅,扳倒了瑞王、豫王两座大山,他若不先发制人,待高郁祭祀归来之后,便是只能入砧板上的鱼,仍人宰割了。 因此,即使知道闽南王一事只是敲山震虎的试探,知道这次的出宫祭祀很可能是陷阱,不想多年的努力就这么功亏一篑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 毕竟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他要是聪明,就绝对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毕竟天子一年到头也出不了宫几次,宫外刺杀可比逼宫围城容易多了。 娄琛不置可否:“可这样一来与自投罗网有何区别?” 娄琛不用出去查看,只听声音便知外头局势已被御林军控制,齐郡王手中并无兵权,能调用的也只是郡王府守备或收买的江湖人士,这些人又岂是身经百战御林军的对手,他这么一来也只是送死而已。 “可不就是来自投罗网的吗?他是没有兵权,但他倚靠的那人却有。”高郁笑笑道,“咱们在赌,他也在赌,赌谁更能忍罢。” 娄琛稍微懂了些:“陛下说的可是真正幕后主使之人。” “可不是,想来他应该也是找过那人了,但没谈妥,那人定是要他稍安勿躁,静待时机。可他也很清楚,真等下去,自己就只能是弃子了,因此才会兵行险招……他这是想逼那人出手呢。”高郁侧头问道,“阿琛想知道齐郡王投靠之人是谁吗?” 娄琛断然回道:“不想。” 高郁闻言,瞬间失笑:“阿琛你真是……不过也是,到时候自然便知道了,提前知晓就少了一分乐趣。” 说话间外头的打斗已接近尾声,娄琛撩开帘子一看,果然见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堆人,而皇辇前不远处,于子清正在擦拭着自己染血的佩剑。 两人从皇辇走下,立刻有人上前呈报:“禀告陛下,刺客已全部被抓获。” “这些人怎么办?”娄琛看了一眼,被制住的少说也有百十来人。 娄琛看了高郁一眼,见其中并没有自己所想之人后随意道:“留七|八个,捆起来,都带走,其他都杀了。” “陛下可要在长留暂留一宿?”娄琛问着,言下之意便是将人留在长留,毕竟带着这么些人去南京,也忒麻烦了些。 可高郁却摇头道:“不用了,南京那边都准备好了,怎好让别人等着。” 祭祀先祖乃大事,怠慢不得,礼部尚书云仁浦早两日便已去到南京,安排诸事,今日若不去便要让人空等了。 娄琛见他胸有成竹,也不再多言,命人将刺客手臂、下巴都拧脱臼后,便回了皇辇,继续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