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弄啥哩?”马新社道:“你开开门啊!” 那屋子里的灯光始终没亮,那女人的声音也冷了起来:“马新社,俺家男人不在家,你来**妇道人家是不是?” 马新社愣住了。 那女人又道:“你赶紧给我走!要不然我叫唤了,叫全村的老少爷儿们都看看,你到底想弄啥!” 马新社急道:“前几黑不还好好的?你忘了咱们搁桥底下弄那事儿了?” “谁跟你搁桥底下——呸呸呸!”那女人怒了:“你走不走?!我喊人啦!” 老爹朝马新社招了招手,马新社连忙道:“中中中,我走了!你别喊啊!”说罢,气急败坏、灰头土脸的又翻墙出来了。 老爹冷笑道:“怎么样?人家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马新社擦了擦脸上的汗,道:“真是遇见鬼怪了?” 老爹道:“去桥底下再看看。” 马新社走了几步,突然踌躇道:“老先儿,要不,要不别去了?” “不去?”老爹道:“你不去,它也能缠着你!” 马新社道:“我以后就住在恁家算了。” “治标不治本,迟早要祸事!”老爹道:“不管是鬼是怪,连根除掉才是正经。你在我家还能住一辈子?再说,这坏东西不害你,也要害别人,我们救你,你不能不出一点力。” 马新社无奈,半推半就着被我拉着走。 临到颍水大桥,老爹道:“马新社,你自己去。” 马新社吓得一哆嗦,回头道:“你们不管我了?!” 老爹突然出手,在马新社后脑勺上一拍,那马新社浑身一激灵,目光瞬间变得呆滞起来,老爹沉声道:“去,朝桥底下走。” 那马新社呆头呆脑的,也不言语,便奔那大桥孔洞而去。 我稍稍心惊,道:“爹,他这不会出什么事儿?” 老爹道:“不会,我费了两晚的功夫,在他身上下了机关。既要保那祟物出水,又要保他安稳。”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老爹带马新社去功房,都要那么长时间才出来,原来暗藏玄机! 老爹突然问我道:“曹步廊今天都在家里干什么了?” 我道:“练功,然后给弘德他们讲了些下厌的故事,别的倒也没什么。” 老爹道:“给你什么东西了没?” “没有。”我道:“就是说要传我打铁钉的暗器本事,又请我看《厌胜经》,我都没答应。” “《厌胜经》!?”老爹吃了一惊,道:“在他身上?” 我点了点头,道:“在他身上,他说厌胜术都是从那本书出来的。” 老爹沉吟片刻,颔首道:“怪不得,他果然是有些话没有说出来,他的同门师兄弟追杀他肯定不止与异五行有关,那本《厌胜经》才是大麻烦。不过,这么宝贵的书,他故意在你面前显露出来,是什么意思?” 我愕然道:“他是故意显露出来的?” “你以为呢?”老爹道:“你会拿着《义山公录》在外人面前翻看么?” “不会。”我也遽然醒悟,正心乱时,“呼”的一道风声骤起,老爹低声道:“来了!” 只见远处一股浓烟似的雾气悬着,裹在马新社周围,似乎是簇拥着马新社在走,一阵阵浓郁的腥臭味钻进我的鼻孔中,我又惊又奇,死死的盯着马新社,一步一步挪向东四孔。 那里的水,正泛起一阵阵怪异的浪花,像是锅里的水滚开了一样,咕嘟嘟的冒着白泡! 那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古怪? 第181章 河怪生精(九) 马新社仿佛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走到了东五孔下,“嘿嘿嘿”的怪笑着,阴森森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激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瞧着他这副模样,分明是不正常,我忍不住再次低声问老爹道:“他真没事儿?” 老爹无声无息的摇了摇头。 我只好沉默。 那边,马新社开始脱衣服了——他迅速的把自己脱得赤条条,一丝不挂。 我本待要转过脸去不看他那样子,可是月光下的无意的一瞥,我竟然再也没有“舍得”挪开目光! 因为我瞥见马新社的后背上密密麻麻、圈圈点点的都是些漆黑的墨线! 就像是调皮的孩子用毛笔在白墙上乱涂乱画弄出来的一样,紧凑、杂乱且繁复无章的印在马新社那瘦骨嶙峋的身上,触目惊心! “爹,他,他的后背上是……”我忍不住问老爹道:“那是您画的?” 昨天夜里,我瞧见马新社的时候,他也是光着身子的,可是我并没有看见他的后背上有这样密密麻麻、无章可循的黑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