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秋萍有些虚弱的说,“阿明,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他低着头纠正道,“阿丞……” 她自顾自地说,“这次我要和保叔去泰国一两年,听说那边转账手续很多,我一直骗我老爸在香港商场打工,这是我的卡,你每月给他打两千块,账号写给你。” 冯秋萍撕下报纸一角,伏在茶几上开始默写账户,头发垂在脸上,突然传来她的哭腔哭调,“我跟了他五年,没有功劳都有矜矜业业,到头来……是我蠢到死,信他有感情可以谈。” 不用问,这个‘他’也是陈先生。 冯秋萍递给他那张纸,“麻烦你呀……”他接了过去,她就起身说着,“你先坐,稍等我换件衫。” 她回到房间,钱丞坐在外面等待,一直等到他第五次望钟,人也没出来,未免太久。 “冯……carina?”他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钱丞握上门把,房门咿呀打开,眼前横生鬼魅。 她的身体悬在半空,吊在窗台上,好像用的是那天特地回去买的丝巾。地上一滩污秽,她的脚趾尖还在滴尿。 他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想要呕吐,捂住嘴巴冷静自己。 钱丞把她抱下来,躺倒在地板上,把手贴着她冰凉的颈部,再是胸口。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死肉。 他找到屋里的电话,拨出号码,以为电话那头是老文,“文,文哥……carina死了……” 听见接电话的男人叹了一口气,他就确定不是老文。 陈宗月低沉无情的声音说着,“call辆黑箱车。”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钱丞握着听筒,慢慢放到座机上,不敢回头多看她一眼,愣愣地站了很久。 天已晚,坐轮渡到达澳门,钱丞回到赌/场酒店,就见陈宗月朝他招手。 他跟着走进房间,陈宗月随即按住他的肩膀,捏着威士忌的手,指着站在这里的两个女人,问他,“哪个更像?” 钱丞转向她们,右边太瘦,非常像刚刚死去的冯秋萍。 “……左边。”他更愿意回忆,那天站在渣甸坊路口,面颊饱满的漂亮女人。 威士忌里冰块撞动,陈宗月给他留下一句,“送到保叔那边。” 夜晚的弥顿道,严重灯光污染,席卷着市井气息。 钱丞抽着一颗烟,路过一间卖供品冥币的店,又掉头返回。 他脑海里忽然闪现,一个女人低头灭烟,她说,早点学好广东话吧。 他不是不会广东话,有的时候不想说。这时,他对着店里喊道,“阿婆!冥镪几多钱?” 钱丞向茶餐厅借了个油漆桶,蹲坐在楼与楼间的巷子里,点燃一张冥币扔了下去。 冲上脸的火呛到了气管,他一边咳嗽一边继续烧。 所有冥币都用完,他靠着墙抽烟,抬头望住飘上夜空的烟,很多情绪堵在胸腔里,也想明白了很多事。 另外有一件与他无关的,就是天方夜谭,也比不过和陈宗月谈情爱更荒谬。 第26章 26 “你有多了解他,跟他的女人都是什么下场,你见识过吗!” 此时此刻,钱丞总算体验到阿妈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但他不明白,黄鹦不是看见靓丽新衣就走不动路,对着钻石珠宝两眼放光,整日做梦发财的女人,她到底贪图陈先生什么。 钱丞在背光的位置上,挡住她一半脸,她一边瞳孔在日光下呈现浅棕色,毫无波澜,她说,“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