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色青青润如酥。 章衡惬意地眯起眼睛,在她红若珊瑚的耳边轻叹。晚词蹙着眉头,很不好受,咬紧牙关不发出一丝呻吟。 “你疼不疼?”章衡明知故问。 晚词不答话,这一次没有酒的麻痹,羞耻更甚,疼痛也更深刻。那种纯粹的痛像草药,被放在乳钵里捣来杵去,渐渐不知是什么滋味,混沌且泥泞。 章衡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呻吟,柔媚入骨,先前的不快在攀升的欢情中蒸发殆尽,还有一缕萦绕不去。 “你是不是我的人?”他以手梳理着她汗湿的长发,七分引诱,三分威胁的语气。 晚词对上他执拗的目光,觉得他在这种问题上较劲,有点孩子气,男人总免不了这点孩子气。 晚词不肯遂他的意,迟迟没有回答。 章衡沉着脸,使劲作弄她,弄得她软成一滩水,那份骨气还在,就是不肯说句好听的话。最后无可奈何,叹了声气,鸣金收兵。 情潮未退,两人还黏腻着,晚词拿起床头的珐琅瓶,端详上面粉白花盛的牡丹,一只黄褐斑蝶翩翩寻向花心。 “你当真不介意?” 不介意什么?是不要孩子,还是她的过去?章衡觉得她一语双关,然而早不问,晚不问,偏偏在他餍足之时问,分明就是想听好话。 章衡擦了擦她脸上的汗,道:“我说过,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别无所求。” 晚词转眸看着他,眼波一动,撒娇似地笑道:“我饿了,想吃刚才那碗莲粉杏酥汤,你去端给我好不好?” 章衡道:“你先叫一声好哥哥来听听。” 晚词心想这种时候还提条件,这厮真是坏透了,口中道:“你先端来,我再叫。” 章衡还不清楚她是什么人,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主儿,他可没那么傻,岿然不动道:“你先叫,我再去。” 晚词咬了咬牙,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好哥哥。章衡伸手在她腮上一拧,笑吟吟地穿衣下床去了。 这间厢房没有窗户,人在里面不分昼夜,两人恣意取乐,次日中午才出来赏了回雪。晚词头上挽个懒云髻,戴着卧兔儿,身上穿着湖色十行春纱袄,下拖起花金带百花官景湘裙,罩着大红羽缎披风,十分艳丽。 章衡在房里便看个不住,日光下更觉袅袅婷婷,婉娈可爱,虽江梅之映雪,不足比其风韵。牵着她的手,在梅林里散步,说起昔年联梅花诗,三人和韵好不热闹。 晚词道:“可惜这会儿正林不在。” 章衡其实也有些可惜,低头踩着地上的积雪,道:“他若知道你还活着,一定和我一样欢喜。” 晚词去踩他的脚印,道:“算了罢,他本是与世无争的人,把他牵扯进来,我心里更过意不去。” 第九十九章 混江龙 这日下午,衙门里没什么事,同僚们你一句,我一句说着京城里的新闻。刘密坐在位置上,默不作声地看着一卷瑟谱。冬至已过,年关在即,大约就是去年这个时候,他得知鲁王妃的死讯。这一年来,他由绝望到怀疑,由悲痛到惊喜,几度起落,终于穿过层层迷雾,看破真相,原是章衡精心策划的骗局。章衡亲口承认后,刘密反复思量这件事,忍不住想换做自己亲眼看见晚词被鲁王欺凌,会怎么做?帮她离开王府,隐姓埋名,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虽然不赞同章衡的做法,他不得不承认,那是晚词喜欢的做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或许这正是她偏爱章衡的原因。刑部的一名书吏走进来,拿着一个诗筒对刘密笑道:“刘大人,我们章大人和小范主事出了几个字谜,让您猜猜看呢。” 这日下午,衙门里没什么事,同僚们你一句,我一句说着京城里的新闻。 刘密坐在位置上,默不作声地看着一卷瑟谱。冬至已过,年关在即,大约就是去年这个时候,他得知鲁王妃的死讯。这一年来,他由绝望到怀疑,由悲痛到惊喜,几度起落,终于穿过层层迷雾,看破真相,原是章衡精心策划的骗局。 章衡亲口承认后,刘密反复思量这件事,忍不住想换做自己亲眼看见晚词被鲁王欺凌,会怎么做? 帮她离开王府,隐姓埋名,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虽然不赞同章衡的做法,他不得不承认,那是晚词喜欢的做法。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或许这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