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白眼说:“……神经兮兮。”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厨房你要给我收拾好,以后想做菜我教你, 别自己瞎折腾。” 被小宠物教训了,贺狰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哼了声说:“我的厨房,我还不能折腾了?” “不能。”夏露一票否决。 贺狰没做声,也不知道听进去没,又伸手拿走最后一颗‘蜜露’,凶神恶煞地一口吞掉,仿佛在报复她的僭越。 夏露看着他的小动作,笑了声:“说真的,厨房炸成那样你还能全身而退,够厉害的!要知道,高压锅爆炸应该是所有厨房工作者的噩梦了。” 贺狰很不谦虚地说:“那当然。” “不过退一步讲,做菜能做到重新装修厨房的地步,也是够奇葩的。”想起什么,夏露话锋一转,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说起厨房杀手,以前看电视剧时,女主角下厨做菜总会被切到手指,这样男主角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将她的手指吮入嘴里,增添点暧昧的气氛。” 闻言,贺狰满脸‘我怎么有没想到’的震惊,意味深长地问:“还可以这样?” “……”看他那表情,夏露还真担心他心血来潮尝试一下这种尬撩,忙说,“快放弃你那危险的想法,贺先生,我是不可能不会切到自己的手指。这招数也就电视里能用,要是放到现实生活中来,要多油腻有多油腻,简直可怕。” 被猜中心事,贺狰有些不开心,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嗤道:“谁要撩你?少自作多情。” 话虽如此,他心里却忍不住想着:如果是自己‘不小心’伤到了手,小宠物会不会也心疼地舔舔他的手指? 多半会吧。毕竟前两次受伤了,夏露都有很紧张地给他包扎,想来还是在乎他的。 正想着,又听见夏露淡淡的补上一句:“同样的,如果是你不小心切到手指,哪怕把爪子剁下来了,我也不可能用口水来给你疗伤的。那场面想想就肉麻,不知道那些说‘好苏’的人心里怎么想的……”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贺狰就沉了脸色。他面色铁青地丢了餐巾纸,冷冷起身说:“吃饱了。” 他真是一句话也不想和这女人说了,再聊下去不是炸毛爆发,就是被她活活气死。 眼睁睁看着贺狰离去,夏露一点挽留的意思也没有,反而独享一桌美食,看得贺狰又是一阵心梗。 日子毫无波澜地流逝,转眼到了十二月,冬的凛冽席卷而来,并没有遗忘掉这座隐藏在结界内的妖怪小区。 林荫道上落满了梧桐叶,幼儿园前坪的草地也变得黯淡,一天比一天冷的风似乎吹走了所有生命的色彩,蓬勃的绿意减退为寂美的枯黄,人的心也在这水天一色的寂寥之境中沉静下来。 幼儿园里依旧是热闹的,毕竟狗崽子没有冬眠期。推门进去,穿着蓝粉二色毛衣的小崽子们正围着冯念,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 夏露脱了羊绒大衣,解下围巾挂在墙上的衣架上,走过去摸了摸崽子们颜色各异的柔软头发,笑着问:“都围着冯姐姐干什么呢?刷牙洗脸了吗?” “老师好~”一片此起彼伏的问好声中,momo指了指坐在小孩儿堆里忙碌的冯念,嗓音清脆利落地说,“露露老师,冯姐姐在织围巾!” 夏露走过去一看,只见冯念手里拿着两根毛衣针穿梭织造,一条浅驼色的羊毛围巾初具雏形,看样式,应该是男士款。 “毛巾织得很漂亮,像店里卖的。”夏露捏了捏豆奶的狗耳朵,坐在冯念身边说,“能教教我吗?” 冯念有些受宠若惊,抬起清秀的眉眼,磕磕巴巴说:“我……我不太会教人的。” 这少女一开始内向得很,每次下楼都是紧躲在白鹿身后,也不太爱说话。但渐渐的混熟了,也就和幼儿园的师生打成了一片,和夏露的关系尤其要好。 “没关系,我学得快。”夏露笑了声,伸手摸了摸围巾的下摆,问,“这围巾是送男孩子的?” “嗯!给白鹿。”冯念低着头,有些腼腆地将一旁装有各色羊绒毛线的纸袋子递给夏露,腕上用黑绳串着的鹿茸珠十分显然,那是她与白鹿的结缘信物。 “你选个颜色。”冯念小声说。 夏露挑了两团灰色的羊毛细线,瞥了眼她腕上的手串,随意道:“小念念对我们园长很好嘛!” 冯念脸一红,头埋得更低了些,手上织造的动作不停,很轻地说:“白鹿也对我很好,好到我心口疼。” 听到‘心口疼’三个字,夏露一怔。 她隐隐听说过,白鹿和凤姑娘的感情是建立在欺骗之上的。当初白鹿还是普通妖怪时,一心想要长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