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泗暗骂一声神经病,因为他那句喊声居然隐隐透着兴奋。 徐泗也想喊出来,但是一张口就岔了气,剧烈地咳嗽起来,隔着救生衣,撞击来祁宗鹤用力的心跳,急速的,猛烈的,带着徐泗的心跳一起律动,仿佛要踩出相同的鼓点。 然后,两人一同栽进深邃幽蓝的大海,直直地沉进海底。 加速度带来的猛烈冲撞一时将徐泗撞得昏厥过去,等恐怖的窒息感风卷残云地袭来,他才突然惊醒,意识一回笼,全身撕裂一般地疼痛起来。他想蹬腿,重操他的狗刨式大业,却发现右腿动弹不得。 尖锐的痛感自胫骨传来。 完了,冲击力太大,小腿骨折了。 徐泗心里咯噔一声,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呛了口海水,肺部剧烈抽痛起来,感觉肺上豁了一个大口子,而海水的盐分在慢慢地腐蚀腌渍。这让他觉得肺快要爆炸了,意识也越来越混沌。 迷糊中,他脑海中飘来荡去着一句话:妈的,还不如让老子坠楼死,起码那就是一瞬间的事,啪叽一落地,人就过去了,比慢慢溺死好受多了。 就在他瞳孔涣散之际,一双有力的手从后方稳稳地托住了他的腰。 等徐泗头痛欲裂地醒来,天很蓝,阳光很灿烂,沙滩很暖和,身边还躺着不省人事的祁宗鹤。 “喂。”他撑起半边身子,拍了拍祁宗鹤被海水泡的有些发白的脸,“喂,醒醒。” 抽了一下,没醒,又抽第二下。 嘿,老子不信邪了,左右开弓,噼里啪啦一顿后,祁宗鹤悠悠醒转,一双清澈的眸子瞪得徐泗有点发毛。 在海上漂了一整夜,徐泗本来以为,他们要么会被冰冷彻骨的海水冻死,要么会因为看不到曙光而被折磨死,或者,简单点,被渴死被饿死被淹死。就在他打算放弃,想跟2333说遗言的时候,忽然想起来2333欠他一个援救机会。 天无绝人之路啊!当时他就放声大笑,唬得祁宗鹤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自己。 这回2333挺靠谱,确实救了他和祁宗鹤,悄咪咪地把他们送到了一座小岛上。 呵呵,徐泗拖着骨折的右腿随便看了两眼这个小岛,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社会阅历不到家,不然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相信一向套路重重的狗币系统呢? 妈的,你把我送到一个无人岛,是想让我自生自灭吗?! 徐泗一屁股蹲地上不肯走了,他疯狂地在脑海里敲2333。 【系统正在进行日常维护,有事请留言。滴——】 徐泗:“……” “你会做什么?”祁宗鹤蹲在他面前,丢着小石子,斜眼看他。 “?”徐泗不明所以地抬头。 “我们要在这座岛上等待救援,”祁宗鹤抿抿干涸皲裂的唇,皱着眉毛看太阳,“如果我的推测没出错的话,我们现在是在南太平洋上的一座无名岛屿上,运气好的话,这座岛屿此前就被发现,并时常有船只经过。运气不好的话……” “运气不好的话?”徐泗傻里傻气地重复。 祁宗鹤一拍他脑门儿,咧了咧干裂的唇,“你知道太平洋上有多少还没被人发现的小岛吗?” 徐泗的地理学得就是个渣,只能摇头。 祁宗鹤也没搭理他,自顾自起身往前走。 徐泗拍拍手,一瘸一拐地跟上。祁宗鹤没回答,那估计就是海了去了。 等他们绕着小岛,从天亮走到天黑,两人筋疲力尽地发现一个谁都不想承认的现实:没错,这就是个无人岛,荒无人烟,除了树,还是树,树,树,自由生长,茂密葱茏的树。 许许多多的树,组合成了暗藏危险的丛林。 “哈哈哈,”徐泗气喘吁吁地坐下,他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怎么样老大?我们以后是不是要学贝爷?” “只要吃得了活蛆蜘蛛老鼠肉,喝得了蛇皮尿,我们也能成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啊,哈哈。”徐泗最大的特点就是苦中作乐,所以经常被人说吊儿郎当不正经。 祁宗鹤背靠大树,闭目养神,胸口微微起伏,过了大概十分钟,平复了呼吸,他向徐泗走来。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