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被误解心情都不会好,他也一样。 于是他破天荒地,同时也是第一次,开口对人解释。 风把他醇厚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他说:“我没有想过,要把你甩开。” “你也不是摆设。” 宁语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样的话,竟会是出自裴行舟的嘴里。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不用解释。你这样说,反而更加可恨。”她微微侧过身,说,“赔了七年还不够,你还想让我搭上一辈子?” 他第一次向人解释,就得到了这样的回应,他心里紧绷着,又重复了一次:“我没有这样想过。” “真这样想,也没事。”宁语迟弯起嘴角,说,“那都是裴总自己的事了。” 她不会再在爱里傻傻付出,她太怕痛了,有些跟头摔一次,就不会再去摔第二次。 裴行舟抿唇,说:“我明白了。” 宁语迟看着他。 繁华都市在他身后,热闹喧嚣反衬得这一刻的他有些落寞,再一晃眼,又觉得自己眼花。 裴行舟低头,注视着她,给她想要的承诺。 他说:“我不会再打扰你。” 第30章 我浓 王总女儿的婚期定在四月中旬,万物生长,入目处一片绿意,春色盎然。 司仪需要提前一天到,熟悉婚礼现场,彩排婚礼流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宁语迟早早做了功课,虽是第一次主持婚礼,但丝毫不见慌张,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新郎新娘都出身富贵,结婚地点在新郎家的豪宅,院子近万平米,足以举办这盛大的婚宴。 绿地草坪,假山喷泉,远处还有园丁修剪过的观赏性树木,别墅建筑是北欧风格,看得出是找人精心设计过的外观。 讲解流程时,新郎新娘边演练边发笑,笑起来互相凝望,眼里爱意甚浓,一看就知道,彼此都是全心全意爱着对方。 宁语迟心中微微羡慕,富贵到了一定程度,有时婚姻已经不是婚姻,而是利益工具,能找到一个真心爱人,是一件极其难得的事情。 她又想起了徐晚清的母亲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万一将来裴行舟出现什么事业危机,宁家又能帮上多少? 叔叔婶婶一直担心她会抢夺家产,真有这一天,就算他们能够一改从前,对裴行舟伸出援手,又能援出多少。 好在,她跟裴行舟不会有这一天了。 或许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流程走过一遍,为防出差错,又走了一遍。新郎新娘不厌其烦,宣誓时双方凝望,语气甚笃,脸上写满坚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一天。 第二天才是结婚正日子,北方大多在早上结婚,不过他们并未遵循这些旧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四月温度不比夏天,露天婚礼对新娘不太友好,下午相对暖和一些,这是男方对新娘的体贴考虑。 宁语迟感谢这个贴心的考虑,身为司仪的她,也能少受罪一些。 前面的结婚流程她不需要参与,一直在男方家里等待新郎娶亲归来。庆典下午一点开始,已经早有宾客到了现场,草坪边上放着造型可爱的甜点,水果等小食,酒水自取。 请来的歌星在不远处弹钢琴暖场,流畅的音乐在庄园内流淌,令人心旷神怡。 有认识他的,就候在不远处,等他一曲结束,上前合影。不过大部分人都没有理会。 像这样的场合,所谓明星,也只是前来“卖艺的”而已。 穿着黑色西装马甲,打着蝴蝶结的侍应生端着托盘,盘中盛放香槟,在宾客中穿梭。 偶有宾客叫住他们,或放下空杯,或取走上面的酒,侍应生都伺候得足够恭谨,今天是结婚的大日子,没有人会在这样的一天闹事。 宁语迟站在搭好的典礼台上,其实也不算搭,脚下铺了红毯,头顶搭了架子,红毯呈t字型,前方的红毯一直向远处延伸,准备迎来今天的这对新人。 由气球组成的拱门一道一道,台上各处缠了粉色轻纱,风吹过,浪一样飘起,美丽而又梦幻。 她一个人站在上面,手里拿着提词卡,反复地看。 其实她早把流程背熟了,看再多遍也是为了打发时间,距离一点还有几分钟,偶有新郎新娘的朋友过来,一会儿问“结婚证在这吗”,一会儿问“交杯酒放在哪里比较好”,她也不算极致孤独。 到最后实在看够了,就去观察到场宾客。 场中人逐渐多了起来,新郎新娘在入口处迎宾。 人们握着酒杯,三两成群聚在一起,女士们优雅地托着手臂,男士们叼着雪茄谈笑风生,不少人都是电视新闻上的熟面孔,可见两家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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