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裹上几层纱布,即便如此,脚尖也会磨出血泡。 三双舞鞋里面全是血。 “叶朵朵”在别的事情上,矫情,受不了半点苦,唯独跳舞,她比任何人都坚持。 因为,只有跳舞的时候,她才是最自信的,仿佛站在世界中央,所有人都在看她,再也不会被人抛弃。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叶朵朵”三岁那年,她妈旧病缠身,熬了两年终究还是走了,她年纪小,不懂事,挨着她妈睡了一宿,夜里摸到她妈身上冷,她找出棉被给她妈裹上,三伏天,她捂出一身汗,她妈还是冰凉凉的,她就整个人趴她妈身上。 她抓住她妈的手,放到嘴边哈气,“朵朵呼呼,妈妈不冷。” 直到第三天,隔壁婶子来敲门,门一开,恶臭扑鼻,才赶紧发电报通知前线的叶国伟,而她爸到家已经是一个月后。 从那以后,“叶朵朵”再没喊过她爸,过了两天,她爸把她送去了乡下外婆家,她在那一住就是十年,如果不是她外婆过世,她爸也不会接她回城。 亲近之人相继离开,导致“叶朵朵”极其缺乏安全感,才会不断地问顾洗砚索取,而顾洗砚这个人性子使然,只是默默付出,以致两人误会越来越深,渐行渐远。 而她,现在知道了,顾洗砚爱她,胜过自己的命。 叶朵朵在练功房一跳就是一天,出来已经夕阳西下,回房洗了澡下楼,微风卷起帘子,空气里飘着晚饭的香味,叶朵朵摸摸肚子,饿了。 王姨听到动静从厨房探出头,“太太晚饭马上好了。” “不着急。”叶朵朵抄起水果盘里的苹果咬了口,随后坐到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电影杂志翻起来。 “太太要不给顾团长打个电话?”王姨为小两口操碎了心。 闻言,叶朵朵偏头,看向沙发边上的电话,犹豫了片刻,放下手里的杂志,挪了过去。 终于打电话了,王姨乐得后槽牙都露了出来。 顾洗砚的号码,叶朵朵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却还是小心翼翼摁下每个数字,好半天没人接,她以为顾洗砚在忙,刚要挂。 话筒里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喂,哪位?” 两天没等到叶朵朵电话,顾洗砚心情欠佳,语气难免冷淡了些。 不过,叶朵朵一点没觉得,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声音真有质感,太有男人味了!紧张得握紧手里的话筒,颤颤巍巍地开口:“是我,洗砚。” 他把自己媳妇凶哭了?! 顾洗砚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想要哄她,又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好。” 话一出口,他又后悔了。 顾洗砚你一定要把人惹哭是不是? 正想如何挽救,就听到叶朵朵噗嗤笑出声,跟银铃般悦耳, 顾洗砚一脸疑惑,怎么又笑了? 也只是笑了一声,陷入无尽的沉默,顾洗砚屏住呼吸,暴风雨前的平静。 那头,叶朵朵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天大的勇气,对着电话说:“洗砚,我想你了……” 后面的话来不及说,对面传来一声巨响。 话筒掉到了桌上,顾洗砚捡起来,强装镇定地重新放回耳边。 叶朵朵傲娇惯了,真情流露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难免觉得不好意思,察觉有人比她更不自在,整个人顿时豁然开朗,彻底放飞自我。 王姨端菜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幕:叶朵朵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电话一遍一遍地说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