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弯出个笑影子来,道:“果真并不是什么大事,劳了贵妃娘娘来探我。不过是我入了冬,性子懒怠些,寻常不爱挪动。” 容晚初看着她意态沉敛的一张脸,心中不由得微微地痛。 她没有追问病情,也没有把霍皎当作个危墙下的琉璃盏似的小心翼翼,只顺着霍皎的话头,同她温声细语地说着闲话。 霍皎慢慢定下了心。 霍皎也是世间雅逸之士,两个人颇多意气相投之处,说到兴起,平素清冷的女孩儿微微扬着头,一双眼亮晶晶的,腕上空荡荡挂着的虾须金环叮铃作响。 她这样鲜活而生机勃勃的样子,让容晚初都不免生出怜爱之心。 她道:“可惜今年竟错过了霍姐姐这样的妙人,来年必要拉着你陪我一道收拾灯宴。” 霍皎抿着唇笑了起来,道:“我不过是这一点奇技淫巧,哪里能与登得上大雅之堂。” 容晚初不听她自谦,只笑吟吟地道:“霍姐姐珠玉在侧,才觉出我这颗鱼眼睛的形秽来。” 她握了霍皎的手,道:“只盼着霍姐姐元日朝宴的时候能同来。” “元日朝宴。”霍皎喃喃地道:“凡在京有官身的,循例都要来赴宴吧。” 容晚初知道她心里想的是谁。 人心里倘若有了盼头,精神、身子都自然易生出一股气来。 她神色不变,笑盈盈地道:“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年年都是这个样,听陛下说,今年还有四夷使臣来朝,要在宴上进献贡礼,比往年还热闹些。” 霍皎神色微振。 她刚要说话,朱尚宫得了小宫女的回话,忽而往里来通报:“贤妃娘娘来访。” 霍皎下意识地看了容晚初一眼。 容晚初微微挑了挑眉。 霍皎原以为是容晚初和甄漪澜相约好了,容晚初这样的神态,她就知道自己猜错了,赧然地笑了笑,道:“请贤妃娘娘进来。” 容晚初也不知道甄漪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甄漪澜为人周全多思,若说她是不知道撷芳宫有客,容晚初决计是不信的。 她看了霍皎一眼,打趣道:“可见霍姐姐这个身子,引得多少人上心。” 因为客人突如其来的造访,前头关于朝宴的话题就自然而然地断开了,霍皎若有所思地咬了咬唇。 “倒是臣妾来得不巧了。”甄漪澜人还未至,先在碧纱橱外传进一阵晏晏轻言来。 她穿了件毫不打眼的丁香色褙子,身后的宫人捧了若干个锦盒,随着她进了门,都递在了撷芳宫的宫人手里头。 霍皎倚在床头,浅浅地笑了笑,道:“臣妾生的这一回病,倒把贵妃娘娘和贤妃娘娘都折腾了。” 甄漪澜看了坐在床边的容晚初一眼,含笑道:“原想着德妃妹妹病了这些时日,必定已是无聊的很了,倒没想到贵妃也在这里。可见这世间真有‘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容晚初看了她一眼,微微地笑了笑。 她没有说话,甄漪澜也不觉得扫兴,宫人在床前安置了椅子,她就坐了下来,握着霍皎的手,殷殷地说了许多话。 容晚初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一时也颇有些其乐融融之感。 外间的钟响了一回。 容晚初就站起身来,道:“扰了霍姐姐这些时候,我那里还有一摊子事,实该回宫去了。” 霍皎没有留她,就清浅地笑道:“娘娘恕我实不能起身相送了。” “哪里要你送。”容晚初握了握她的手,甄漪澜却也不动声色地起了身,道:“德妃妹妹病体未安,我也不多叨扰了,就同贵妃一道回去。” 同容晚初一道出了撷芳宫。 凤池宫贵妃的翟首青毂华盖车和解颐宫贤妃的紫帷油壁车肩并肩地停在系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