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真的听我的话啊,我那是玩笑话。母亲您,在家里就不乱出去。如今在京里,更是水涨船高,南安侯的外甥媳妇,怎可抛头露面去?” 玉珠半打趣半惊讶的话,让张氏又是气又是笑,把团扇在玉珠手上拍了一下,笑道:“我就不是南安侯府的外甥媳妇,我也不能抛头露面去。” “那您的意思是?”玉珠做请教状。 张氏微笑:“不是对你说过,让我跟进京,我是为了你,不过,我也有后着。我让你舅舅们托了几个熟人,在京里找到一个同乡,我正在想,让保柱明天去找他,打听打听这袁家,可是一个官儿,你说好不好?” 保柱,是张氏的心腹人,娶的也是张氏的陪嫁。保柱和保柱家的,都跟进京来。 玉珠刮目相看状:“不错母亲还能想到这么远,” 张氏佯怒:“还不是为了你!不为着你,老太太进京,我才不跟来。上面没了婆母,自自在在的在家里享受,岂不是好?” 玉珠嘻嘻:“原来不是为了跟进京来玩的。” 恨得张氏又给了她一团扇:“你这坏丫头,”又问:“我说的主意可行不行?”玉珠踌躇:“打听一下也好,但就打听了,宝珠这亲事也成了,” “我自己难过行不行,也比憋闷着好。” 玉珠见母亲来真的,就认真回答:“但不知舅舅托的那个同乡,在哪个衙门,是什么官儿?”寻常闺阁女未必就懂当朝的衙门官职,但玉珠认字,因舅祖父是个官,问过余伯南,对官制多些懂些。 张氏取出一张纸条,玉珠接过,念道:“古树胡同口进去第三家,吏部主事方镜清。”她一乐:“这人名字够清的,”就不知当官清不清。 “可行么,”玉珠的字初时是张氏教的,但后面玉珠成了书呆子,玉珠懂的,张氏倒不懂,就眼巴巴地问。 玉珠把纸条还回来,道:“行是行的,吏部主事,六品官职,” “才六品?”张氏失望:“我让你舅舅找个官大的,官大的,看他找的,这官还不比余家的大!” “可靠就行。”玉珠告诉母亲:“主事官虽不大,却知道很多事,又是吏部里的,姓袁的官员有几个,他是一定知道的。” 张氏转嗔为喜,仔细收好纸条:“好好好,明天我就叫保柱去找他。”又手指桌子上:“带这些土仪去,你看行吗?” 桌子上摆着七、八个纸包。 玉珠气结:“您都准备好了,还问我作什么。”扭身走了,喊青花来擦头发。 为宝珠飞速定亲不自在的,还有对面东厢住的邵氏和掌珠。 邵氏就找不到这里有熟人,也想不到妯娌们联手。就问掌珠:“这亲事怪吧?”掌珠仰着个脸,半天道:“看祖母给什么嫁妆,到我的时候,也得一样,嗯,还得再多些出来。” 这一对母女想的,却是怕老太太多分给宝珠钱。 她们对于袁家的身份,没有怀疑的心思。 这个时候,卫氏走到老太太房外,对外面坐的梅英道:“我要见老太太,帮我通报进去。”梅英进去,即刻出来,让卫氏自进。卫氏进去,见安老太太已洗过,穿着一件棕色薄罗衣,倚在榻上看月色。 她身边椅子上,坐着那几个以前的旧家人,似乎大家正在说闲话。 “老太太,我有话单独和您说。” 齐氏带人出去,安老太太悠然的摇着扇子,眸子放在卫氏面上:“为宝珠丫头的亲事?” “是,”卫氏不安的搓着双手,眸光对着地:“姑娘小呢,”下面一句怎么就先定亲的话还没有出来,安老太太接话道:“不小了,过了年十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