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施正霖坐在那儿时苏锦绣微怔了怔,这么快就醒了。 两个人的视线却没有对上过,但凡撞到时总有个人先匆匆略过,苏锦绣在他不远处坐了下来,总觉得气氛很奇怪。 这一抬头,他的整张脸都是通红的,连带着耳根子后头都红扑扑,着实异常。 苏锦绣有些担心,朝他那儿倾过去,伸手要捂他的额头试试温度,才刚搭上施正霖就往后退了些,苏锦绣的手顿在那半空中,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再往前一挪,他没得可退的,苏锦绣顺利的将手捂在了他的脸上,呵,什么情况,更烫了! “你没事吧。”苏锦绣刚刚还想着,醒来总是好事,那些士兵有些连着昏迷好两日的都有,可现在一摸,比刚才她离开的时候还烫,难道那些药没有用处?不应该啊,那是军医研究了很久后才定下的方子,和他一样伤势的士兵,好得快的,敷药半日后就能恢复精神,像他这样烧的更厉害的她还真没见过。 “你还晕不晕,有没有觉得四肢乏力,你转过身去让我看看你背后的伤口,有没有好点,如果不行的话,我再去采点药过来给你换上,对了,现在你醒了,等会儿自己喝些药汁下去。” 苏锦绣说了一连串的话,施正霖却有些坐不住,她身上淡淡的青草香气不断冲击过来,他总想起她在水里的那一幕。 “苏姑娘。” 终于一声低沉,苏锦绣抬起头看他,施正霖轻咳了声,视线微侧了些,转移过话题:“你说密道里那只哧兽,是驱兽族驯养的?” “没错,它脖子的锁链上挂着的那些骨骼,来自别的野兽,也可能来自于人,如果它有杀过人,驯养他的人会人身上取下骨骼挂上去,这是驱兽族独有的驯兽方式,用此来代表这头野兽所获得的胜利。”苏锦绣说罢皱起了眉,“看来与定北王合作的不止是晏黎,他的野心可真不小。”驱兽族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定北王,可见两方的交易程度。 “那图腾,就是用来驱动哧兽的。” “还有那个驱兽族的女子。”苏锦绣补了一句,又多看了施正霖一眼,见他垂眸思索,悬着的心放下了些,他能这么冷静的开始想这些事,身体应该是在好转才是。 就是刚才他的脸,怎么会烫成那样,真是奇怪,难道是火堆太近了,也不应该啊。 苏锦绣心里嘟囔着,神情却与他一样陷入了沉思,她有个一直以来都没能解答的疑问,驱兽族到底靠什么来驱动那些野兽来为他们所用,在战场上这些野兽和疯了没什么区别,见人就杀,但就是不会对那些驱兽族人下手,也不会对塔坨人下手。 苏锦绣不认为这些野兽能够区分谁敌谁友,要不然今天在池塘下的石室内,它怎么会对那些应该是它盟友的人大开杀戒,不见分毫手软,那些人进进出出密道,和它肯定不是第一回 打交道,但它看他们的眼神和看她和施正霖的一样。 如果能够将这个破解,就可以少很多士兵伤亡。 脑海中闪过什么来不及抓住,苏锦绣听到了沙沙声,低下头去,施正霖拿着一根细枝,在地上画出了个图腾的雏形。 “这里,哧兽的位置。”苏锦绣点了点他坐着的方向,施正霖在那里写了个兽字,苏锦绣又指了下图腾和兽字的旁边,“这里是柱子。” 说罢,她蓦地抬起头,在他的眼中同时看到了答案:驱兽族人。 她快速擦去柱子二字,写上人字,又很快补充:“是驱兽族的女子,石室内那两个女的,我听到他们在外面说要把人押进来,就是那个小姑娘,这个,这个,还有原本绑在柱子上的驱兽族女子,三样缺一不可,当时那哧兽已经开始狂躁,那个小姑娘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施正霖简单给了两个字:“祭祀。” 苏锦绣怔了怔,是了,她怎么没想到。 “关北门外有不少的族还保留着古老的祭祀方式,除了活牲祭祀外,还有人祭。”施正霖指了指人的位置,“定北王在榕庄内举行宴会是为了掩人耳目,来时我们只知道他有异动,但不知是这个,今天是月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