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伤的士兵一般半日后才会出现发烧的症状,伤的严重的,两日后毒素会蔓延到全身。 他们刚刚从榕庄内逃出来走了这么多路,心血急促,也加快了毒素蔓延,他才会这么快昏迷过去还发起了高烧。 苏锦绣这时才察觉自己的双脚有些火辣辣的疼。 掀起裤腿一看,她当时把匕首插在虎口后跌在坛子内,双脚浸在了那些黑色的浓稠液体上,现在这浸到的地方以下,皮肤都泛了红肿,又疼又痒,火辣辣的烧着,脚踝一下还隐隐有见黑的趋势。 看来那坛子中的液体才是毒的正真来源,她原以为驱兽族是在那些野兽的四肢上浸染了毒,今天在石室内所见,这些野兽是常年浸泡在里面,不说是被它抓伤,沾到一点都会慢慢渗透进皮肤里去。 “施正霖。”苏锦绣喊了他两声都没反应,没有犹豫,推着他侧躺后扯开他背后的衣服,露出整片伤口后用力挤压伤口周围,将黑血往外挤。 过程应该很痛,昏迷中施正霖眉头紧锁,轻哼了声。 挤出黑血后苏锦绣脱下他外套盖在了他身上,朝四周望去,这儿深山林子,说不定能找到点草药。 月光静静泻着,犹如一盏明灯,照亮着林子,苏锦绣翻出火折子,仔细在草丛里寻找,手里的链棍时不时敲打四周,以防有蛇虫鼠蚁。 幸运的是,在关北门极为稀缺的草药,在这里并不难找,快走到蓝湖畔时苏锦绣找到了其中一味半枝莲,树边灌木中密密长着许多,在过去一些还有蛇针草。 绕过这一圈后苏锦绣找到了四种,缓解这燃眉之急足矣,她从一旁折下几片大圆叶,从湖里舀了些水,起身往回走。 前后半个时辰都不到,施正霖的额头更烫,苏锦绣找了石块研磨这些草药,磨碎后敷在他背后的伤口上,扯了断外袍绕紧,拿起石块上余下的草药捏在手心里,凑到他嘴边将汁液挤出喂给他。 可喂不进去。 施正霖没有张嘴的意识,就算是掰开嘴,药汁也都从他的嘴角淌下去了,这样尝试了几回,苏锦绣将这些药泡在水里试图直接给他灌下去,依旧无用。 “你来这里做什么呢。”苏锦绣有些气,也无奈的很,就算是不想自作多情,她也能猜到一些他来榕庄的缘由。 季璟琛也好,季恒硕也好,哪个功夫不比他好?他们已经查到了很多,定北王的宴会是幌子,这池塘下的密道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太子不可能派他过来做这么危险的事。 可他还是来了,躲在假山内,像是知道她会过去,一点都不意外。 “你又打不过他们。”苏锦绣顿了顿,看手里的草药,都到这儿了,难道看着他死。 犹豫后苏锦绣抬起手,将草药塞到嘴里,咀嚼着,福下身去。 满口的青草苦涩味道,冲的人很清醒,他的嘴唇滚烫,齿缝紧闭,尤需要她去开启。 药汁顺着齿间的隙缝送往他嘴里,在他吐出来之前封住,直到他下意识吞咽。 如此三回,苏锦绣嘴里满腔的苦味,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她有不得不承认的事,今天没有他在,她连到池塘下去的机会都没有,早在假山内就会被那些人发现。 可就是因为他的出现,苏锦绣耿耿于怀。 想害他性命的人已受处置,那些牵连的也都纷纷落马,现在他顺利在工部任职,太子也能顺理成章派人给他,随着他越往上走,再多的危险也会有足够的人手保护到他。 她不需要再出手帮忙,更不会因此有所牵扯。 “离得远远的不好吗。”他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她想要保持距离,就算是她在榕庄出事,与他也没有关系,又何必冒着性命危险前来。 树丛间一阵风吹过,湿淋淋的汗浸湿着衣襟,穿在身上十分的难受,苏锦绣抬手擦去额间的汗水,心里更烦躁了。 在施正霖身旁生起火堆,苏锦绣霍的起身,朝蓝湖走去。 …… 火堆烧的很旺,藏在这山中却也不会被发现。 施正霖躺在那儿满头是汗,眉头紧锁着,时不时神情有变,陷入了梦寐。 他在山林里走着,越来越感觉无力,忽然眼前出现了大雾,将前方整片都掩盖了起来,视线模糊不清。 这时该m.BOwUCHinA.com